瞿如踮足朝远处看看,“令主没来?”
这么好的机会白放过,不像他的风格啊。
璃宽却愁了眉眼,“我家主上病了,这回是真病,下不来床。
他的那把藏臣箭,是他的精魄所化,昨夜荧荧发绿光……绿光你知道吧?我们这类妖沾上绿色总不太好。”
瞿如怅然问候了两句,接过砚台,璃宽没有逗留就离开了。
无方隔窗听着,只是觉得奇怪,修行几百年的妖尚且不会轻易得病,何况上了万年的令主呢。
瞿如进来,重新关上门,见她已经起身了便问:“师父听见璃宽茶的话了吗?他说令主病了,病得下不来床呢。”
她面上淡淡的,“也许有诈,昨天还好好的。”
能把打斗向手下描述成嬉闹,想必没有大碍吧。
可是看璃宽的神情,又不像在使诈,瞿如一面将砚台送回书桌上,一面兀自嘀咕:“藏臣箭都绿了,扯不出这样的谎来吧……师父是灵医,是不是应该去看看?”
无方半晌未言,坐在那里有些心不在焉。
她确实从来没想过老妖会得病,就连那个肾虚,也是她故意捏造的。
如果璃宽只说他卧床不起,她还不太相信,可他说藏臣绿了,既然是精魄所化,那么可信度就比较高了。
医者仁心,无方是这么解释的,不去看看对不起职业道德。
毕竟他不辞劳苦,带她找到了若木……她站起身,对瞿如道:“我去一趟魇都,你是留下看家,还是随我一道去?”
瞿如当然是要跟着的,她安顿好了朏朏背上药箱出门,见她师父正站在院子里观察云气。
她跟着仰头看,见环状的云层里露出一个圆圆的风眼,小声问:“难道有神佛降临梵行刹土?”
造成这种天象的原因有很多种,她摇摇头,“先去看了再说吧。”
魇都距离尔是山有上百里,于她们来说去还须臾之间罢了。
到达魇都时,城里的钟声刚刚响起,白天的魔域不像晚间那么阴森,除了建筑上粗下细外,没有其他毛病。
偶人是认识她的,见了纷纷让到路旁俯身作揖。
细看那些脸庞,一个个精致如画,不知令主是以谁做模子的。
走在虚幻的城里,周围全是没有魂魄的傀儡,其实这种感觉很可怕。
然而老妖在这里自得其乐地活了五千年,就知道他是多么低级趣味的人了。
无方提裙走在长长的石阶路上,见远处有人匆匆走来,是那天的大管家。
他到了跟前忙不迭打拱,“魇后驾临,怎么不预先知会,属下等也好出城相迎。”
她说不必客套,“你家令主现在怎么样了?”
大管家面有难色,“据说浑身发寒……尿路不畅。”
无方脸上一僵,没再说什么,招呼瞿如跟上,急往大管家指引的方向去了。
“啊,魇后还是很关心主上的。”
大管家看着她的背影感慨。
璃宽茶阴森森哼了一声,“你刚才的话,主上知道了会打死你的。”
大管家一脸迷茫,“我都是照你吩咐的说的。”
璃宽错着牙道:“不是尿路不畅,是汗泄不畅,就是出不了汗的意思。”
大管家瞬间惊恐万状,“汗泄和排泄不是一样的吗?排泄和排尿也一样啊……”
没文化真可怕!
所有人都无比遗憾地看向石阶尽头,接下来令主怎么应付,全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1贰负:古代跑得最快的神人,人面蛇身,喜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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