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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元白指尖一顿,唇角泛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他眼尾一扫张素,对方便知他用意,去到桌前,选了一样器物,在手中掂了掂,走向谢卿。
谢卿惊恐万分:“大人!
大人我说的句句属实啊,您怎么说动刑就动刑呢?!”
冉元白不为所动,指尖撑着额头,似乎只这点功夫,便已是疲累极了。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你老老实实,我自然不为难你。
可如今你一派胡言,想要诓骗于我,我怎能轻易饶你?”
他说话间,张素已拿着一枚五寸长的铁针到了谢卿面前。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他们要去哪里?”
谢卿盯着那尖锐无比的铁针,身上冷汗涔涔,眼泪全不听指挥地往下落。
他不知这针要扎在哪里,可他是最怕疼的,过去就是床上有一点不如意,也要将客人踹下床,这针这样粗,扎哪儿都能去他半条命。
“他们……”
他呜呜哭着,“他们要出海。”
他不改口风,张素没听冉元白叫停,那针就这样扎了下去。
上刑最紧要是够痛,还不能要了性命。
铁针扎的不是别处,正是谢卿的指甲与肉间的缝隙中。
十指连心,谢卿哪里受过这样的疼,立时抽着气差点没厥过去。
“我错了!
大人你饶了我吧!
我真的错了!”
他哭喊着,眼泪鼻涕糊了满脸,那针每下去一分,他就如同一条放进油锅里的鱼,要弹上一弹。
张素上刑极有经验,进得又慢又稳,只管叫谢卿生不如死。
“他们要去哪儿?”
冉元白第三次问他,已是最后的耐心。
谢卿哭得直打嗝,他闭了闭眼,仍是那个答案:“……出海。”
话音刚落,张素指间一用力,随着谢卿的尖叫声,一枚糊着血肉,半透明的指甲盖,成一道弧线,落在了冉元白脚边。
谢卿头一歪,翻着眼晕死过去。
张素探了探他的鼻息,同冉元白道:“大人,晕过去了,可要泼醒他?”
冉元白蹙了蹙眉:“不了,带他下去,我累了。”
他内伤未愈,虽说只是问几句话,但也有些精神不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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