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胥的脚步顿了顿:“你不可能是认真的。”
“错!
我已经当面把这件事向我那不通气的哥哥宣布过了,信不信都由他,总之,他不要胭脂,可不代表没有人也不要她。”
“他……不要我?”
袁克武说得慷慨激昂,想不到却一字不漏地落进胭脂的耳里。
她脸颊的血液悉数流光。
“哦……晤,我的意思是二哥他有事暂时走不开,对对对,就这意思。”
“所以呢?”
她静静地接话。
“所以——”
袁克武搔头,辞穷了。
“我受得了打击,你直说无妨。”
“真的?”
他佩服胭脂的韧性坚强,要是平常女子,不崩溃才怪。
“克武!”
华胥阻止。
他可不以为胭脂经得起被打人冷宫的打击。
胭脂抬头挺胸,做好了心理准备。
袁克武有些不忍,她那表情根本像是准备要从容就义一般,看了不禁教人为之侧然。
但是,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不以为欺骗是种好方法。
“我将你回家的消息告诉二哥,起先,我以为他会很高兴地赶回来,没想到他一句话都不说,后来被我逼急了,才说了八个字。”
胭脂握紧拳头,像聆听审判的绵羊。
“哪八个字?”
她把握紧的拳头抵住肚子,不知不觉地用力。
“水性杨花,恩断义绝。”
他直视胭脂的反应,像为她出气般加重口气,“我听了火冒三丈,狠狠揍了他一拳。”
想当然耳,他也吃了苦头。
“胭脂姐——”
水佩无言可安慰。
“既然他认定我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我不如就做得彻底些。”
她眼中无泪,唇畔反而抿出一抹笑意,“克武,刚刚我听见的话还算数吗?”
他怔了怔,毅然点头。
“那流离山庄就快有一场婚礼了。”
笑意持续不了多久,便化成酸汁又发酵为苦涩。
任她裘胭脂再坚强,甜美的微笑再也挂不住了。
唢呐冲霄,鞭炮绕耳,彩带盈门,喜字连绵。
新绸袍、红缎披身,贺客络绎不绝,使得新郎官笑得合不拢嘴,帮忙招待的人也喜上眉梢。
大厅里热闹一团,新人的房间独坐面覆绣龙织凤红缎头巾的新娘子。
喜烛进出双蒂,新娘紧张地握住侍女的手。
“我去替你找些果腹的干果,当新娘可要有好体力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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