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枚一面咳嗽一面手忙脚乱地到处找纸巾想要擦桌子,唐青大概想帮忙也伸手过来,两只手一碰触,郑枚简直就跟通了电一样,一下子蹦起来三丈高,头部直接撞击餐桌上方的垂挂吊灯,掉下来捂着脑袋哀哀乱叫。
于晓乐简直没有形象可言了,从来都一本正经的脸整个扭曲,狂笑不止,就差拍桌子捂肚子打滚了,马文才则在一旁托着腮,跟贵公子似地一边对着谭兰花放电一边冷嘲热讽:「咳,年轻人啊,就是容易心猿意马。
」
「谁……谁他妈心猿意马了……」郑枚气得都哆嗦了,「我只是不习惯被男人碰罢了,我又不是同性恋!
」话才出口,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郑枚并不歧视同性恋,对施久和马文才在一起的事也没有意见。
他觉得人生一世所做抉择,横竖只要当事人愿意承担就可以,旁人实在没资格多加置喙。
至于唐青,他也知道他有个艺名叫做白言冰的模特恋人,在警局的时候,他甚至和那人打过照面,虽然两人似乎有些天生气场不和,也不至于就对唐青的性向产生敌对态度。
然而现在这话一说,反倒有了种嫌弃唐青,刻意蔑视唐青性向的意味在里面了。
郑枚几乎手足无措了,他平日里处事油滑,如今却不知该如何收场好。
正尴尬着,唐青却淡淡道:「没事,桌子我让小侯弄就好。
」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是我失礼了。
」说完这句话,他起身到一旁搬了张椅子,笑笑:「大家坐得宽适些啊。
」就坐到桌侧,与郑枚拉开了距离。
第二章
几个人花了一下午谈论了许多事,只有郑枚根本不知道都聊了些什么,他只觉得心里憋得慌。
唐青就坐在斜对面的位置,与他刻意拉开了一定距离,别说是肢体,就连眼神交会都没有。
偶尔有个什么问题,把两人的关注点吸引到一处,唐青也总是在撞见他的眼神后便歉意地将脸掉到其他地方去,很客气,但也很生疏。
郑枚被他这么一对待,便觉得心里跟被猫爪挠似的不舒坦,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总不能说:「喂,你看我啊,我真的不讨厌你!
」多傻,别人也没说讨厌自己,只是为了「大家坐得宽适些」,才搬到了桌侧,自己这么一说的话,既显得自以为是又好像自作多情,可是就这么下去的话,又实在是很难受!
所以一整个下午,别人都在认认真真地就事讨论,就他一个始终在状态之外,每每被问到什么,都是用「啊?」来做开始语,然后听了解说也跟不上进度,就算努力想要集中精神,不知为什么还是受到干扰,一对上唐青的脸就更恍惚,最终被人当作花瓶摆设放到了一旁。
桌上像两个世界似的,一个是唐青和那些人的,一个是他的。
到傍晚六点的时候,马文才、谭兰花和于晓乐似乎就一些事达成了共识,几个人又梳理了一下结论,最后决定四散打道回府。
于晓乐看看表,对唐青说:「差不多也到下班时间了,郑枚就交给你带回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办。
」又对谭兰花招手,「女侠,照刚才说的,麻烦你帮我处理一下那几具尸体。
」
谭兰花从小坤包里拿个金色小算盘出来,「啪啦啪啦」几下拨弄,给于晓乐个数字看,于法医眉头抽动两下,忍了。
「行,就这个数。
」
谭兰花心满意足,冲马文才挥挥手:「马公子,咱们按计画分头行动,后会有期。
」
马文才扬扬手,站在从窗外洒进来的日光下,斜靠着桌子,潇洒得跟拍偶像剧一样,看得谭兰花两个粉嫩的面颊两坨嫣红。
等到郑枚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回到家里了。
唐青的手虽然受伤,但还能动弹,回来的路上在超市买了些半成品,眼下就在厨房里热了油锅,开了瓦斯,一阵干净利落地操作,到了晚上,郑队长对着一桌子赶上大厨水平的饭菜,几乎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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