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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掌飞也笑,一个纵身,便是欺身而上,也不卖花哨,便从正面双手成掌,手形变幻之下,连击数掌。
杨光横了枪来抵挡那招式,不招架便罢了,掌枪相触,便着实吃了一惊。
那几掌看似笨拙,却来势凶猛,势大且沉,显是对方内力雄厚,而掌掌相接之间,又扎实绵密,纹丝不能破解,杨光被逼得连退数丈,眼看就要摔出场外,众人瞧他一路急退,也唬得各自捂了头,四处奔窜。
情急之下,他却回身一枪,那簪缨钩镰枪便“嗖”
地一声扎入地中,硬生生拦住了主人的去势。
那枪本是精钢铸成,材质坚韧,无坚不摧,如今吃了衣掌飞的掌力,竟致弯成了个弓状,发出嘶哑声音,似要折断,然到了极限后却终于渐渐稳了下来,化解了主人,也化解了自己的一次危机。
众人在旁边看得出神,不知谁先在旁边高高喝了一声彩,立时彩声四起,跟着,围观的人便都热热闹闹地鼓起掌来。
本来萧扬与杨光也曾对战,但彼时萧扬只想着报萧壮壮受伤与被人侮作“毛贼”
之耻,所以存了心就是要让对方难堪,加上那一套“乾坤迷踪换形步”
妙是妙,一般凡人实在跟不上那个速度,所以看半天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只知道他人在场中却不见踪影,而杨光也就是东一摔西一倒地没什么好看,好不容易看到萧扬人了吧,却是胜负已分的时候,着实难以尽兴。
可衣掌飞这一仗就不同。
衣掌飞的功夫最讲究的并不是个“巧”
字,大开大合,劈山断岳,在场上舞出来,掌掌有力,有形有实,看着就让人热血沸腾,说不上来的过瘾。
再加上杨光那一边的情况,更是让人心生期待。
世人都知道,用掌需得近攻,使枪却是远战,所谓一寸短一寸险,一寸长一寸狠,这掌对上了枪,本应该是彼此都不讨好的事——如若枪使得得法,那掌便近不了身,毫无发挥余地,但若让掌近了身,那枪便如同废铁,毫无用处,所以这一仗不是加加减减的平分秋色,乃是你死我活,非赢即输的较量,胜负往往只在一瞬之间,也正因此,这一仗便也显得格外好看!
杨光好容易稳住身形,娃娃脸上被刚才的黄土泼了一头一脸,加之之前遭萧扬戏弄,摔得衣衫裤子都脏兮兮的,看起来极之狼狈,却偏偏那一双大眼睛“骨碌碌”
地放着精光,竟是分外兴奋起来。
他反手轻轻一抬一送,深深扎入地中的钩镰枪便轻轻松松被拔出土中,带着呼啸,在空中打了个旋落入主人左手。
“再来!”
杨光唇角挂着孩子气的笑容,下一刻,却将长枪舞出森罗密布的防势来。
如同密密织就的天罗地网,簪缨钩镰枪在他的身前呼啸着旋转,凌厉的迫势逼得周围观看的人,明知碰不着却还是忍不住吓退了几步。
阳光照在他枪身之上带出万道银芒,配合红缨的舞动,予敌人威吓之外又更多添了迷惑的作用。
衣掌飞立在杨光几步之遥,脸上无波无澜,似是在观看对方的一举一动。
杨光便也立在另一边,只做守势,却暗暗寻找攻击机会。
慢慢的,场上的喧嚣也跟着静止了,整个草场坡上仿佛连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听得到,众人皆不知不觉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观看这一场仗的最终结果,充斥耳边的除了自己的心跳声,便只有杨光的钩镰枪发出的虎虎风声。
不知是谁家的小孩看得太投入,拿在手上的糖葫芦一个不稳掉向了地上。
红色的冰糖葫芦在空中短暂地掉了一程,终于“扑”
的一声落入了黄土之中。
“便是现在了!”
萧扬在一旁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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