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和沈素心的邻桌,侃侃而谈的是一个面若冠玉的书生,他说:“刚刚我来时路过颜亲王府,那真是守卫得里三层外三层,怕是连一个苍蝇都飞不进去。
只听到府内歌舞升平,若能进府去见识一下,那就等于到了皇宫了。”
另一个跟着叹了口气道:“我表弟在府里当差,听他说城里最有名的伢婆找了个西域的舞姬来,那舞姬简直就美得不可方物啊。”
男人一听到美女,那眼睛定是放光的,所闲聊的话题也由王府设宴转移到舞姬身上。
若不是我亲眼见过,怕也是不相信这传言。
传言都是口舌相传,其间都会添油加醋装裱,传到最后已经面目全非。
我径自仰头吃了杯水酒,却被沈素心嘲笑:“这本是别人的事,你为何要借酒浇愁呢?”
“你刚才说,锦绣鸳鸯坊中在独孤家布庄买的绢料少了一半,却在账房没有搜到订单,也没有找到另一半绢料?”
“那还能有假。
以我的推断,映春姑娘先是接了神秘人的订单去买了做屏风用的绢料,接着做好了屏风以后就让那神秘人取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没有留底。
想必这个人做屏风定是见不得人之用。”
我笑着点点头:“你说的很对。
那晚我夜探锦绣鸳鸯坊,在房顶上揭瓦,看到的正是祝王妃。
映春姑娘绣的正是蓝莲花,是不是绣屏,我就不清楚了。
不过,我们这样就可以有一个大胆的推断。
假如祝王妃去做的是蓝莲花绣屏,她的目的是什么?府中已经有一个蓝莲花绣屏,而且是何贵妃的喜欢的东西。
像祝王妃这么聪明的女人,万万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做这等蠢事。”
沈素心迎合着说:“这么做确实很不合理。”
“只要我们换个假设。
假如祝王妃已经知道蓝莲花绣屏要丢失,按照映春姑娘去独孤山庄订绢料的时间正是蓝莲花绣屏抬到王府去的前一天。
祝王妃知道绣屏要丢失,所以在看到蓝莲花绣屏的时候便让人把图案临摹下来,然后交给映春姑娘。
映春姑娘自从买了绢料以后的几天,按照账房的记载,她并没有接其他的单。
若是日夜赶工,在她死的那晚,应该是祝王妃去收货的时候。
待祝王妃收到货后,便杀人灭口。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
“可是这么以来,确实很合理,但是却又更不合理了。
比如,那个原来的蓝莲花绣屏去哪里了?祝王妃绣的蓝莲花绣屏又去了哪里?”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这里面的猫腻到底藏在哪里。
怕是这日子越长,离答案也就越近,那么这绝对不是终点,而是只是一个开头。”
沈素心晃了晃酒壶说:“没酒了,算了,省得我们越喝越清醒。
如烟,你太悲观了,这不太像你了。
是不是最近和七少爷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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