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夏子珩告别后,徐以年整个人都仿佛丢了魂。
夏子珩的话在脑海中不断回荡,徐以年勉强克制住情绪,还记得郁槐让自己和夏子珩见面后先回他在南海市的公寓。
徐以年浑浑噩噩走了回去。
一进门,玄关温暖的灯光如流水般淌下,徐以年却感觉自己浑身发冷。
他忘了换鞋,恍惚地走到沙发上坐下。
虽不愿相信夏砚的话,却又知道对方不可能平白无故给夏子珩留下指向唐斐的线索。
徐以年下意识想联系郁槐,但想到郁槐正在南海分局审问朝紫,又放下了手机。
郁槐回来时,客厅内光线黯淡,只有几盏装饰用的感应灯亮着,他叫了声徐以年的名字,按亮了客厅灯。
室内倏忽明亮如昼,郁槐朝沙发边走去。
徐以年一看见他,下意识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话。
注意到他苍白的脸色,郁槐问:“怎么了?”
“我……”
徐以年仰起头,看着灯光下郁槐的面容,嗓音颤抖道,“我师父……可能有问题。”
郁槐微怔,在他身边坐下,握住他的手:“没事的,慢慢说。”
他头一次感觉徐以年的体温比自己还低,郁槐又起身给他倒了热水。
喝了几口后,徐以年慢慢缓了过来,迎着郁槐担心的视线,徐以年低声道:“夏砚给夏子珩留了一句话。”
他将咖啡馆里的事情转述了一遍,说到后面,郁槐的神色渐渐暗了下去。
徐以年握住郁槐的手,像是溺水之人抓着一块浮木:“夏子珩说,夏砚留给他的信息不可能有误,如果真的是这样……师父他…他到底……!”
徐以年说不下去了。
他脑海中不断划过和唐斐相处的画面,从现在到五年前、再到更早的时候……十岁那年,算命师算出了他大凶大恶的命,除妖局十分重视,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的一举一动都受到了秘密监视。
他的父母想办法联系到了唐斐,希望对方能收他为徒。
徐母那时几乎没抱什么期望,唐斐却答应了下来。
有了这层关系,唐斐从某种意义上成了他的监管人,除妖局不再紧盯着徐以年。
他叛逆期时不懂事,有时候甚至会和唐斐闹脾气。
每当这时,一向温柔的徐母都会厉声训斥他:如果没有唐斐,指不定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他。
等徐以年再大一些,明白了唐斐因为他担着什么样的责任,也就不好意思再胡闹了。
多年的相处,唐斐在他心里就像家人一般。
“年年,你不用想他是为了什么。”
郁槐将他抱进怀里,抚摸他单薄的背。
在徐以年看不见的地方,郁槐眼中流露出冰冷彻骨的杀意。
他心里隐隐约约有更深的猜测,但徐以年现在情绪不稳定,他没有立即说出来。
怀中的人紧紧攀着他的肩膀,像是要从他身上汲取温度和力量。
良久以后,徐以年深吸一口气:“你那边怎么样?朝紫她说了什么?……有没有和我师父有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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