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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乃恩闭眼,那一声声的质问如同问在杨乃恩心底,他依旧没有说话,整个身子已经滑到地上,瘫坐在那里。
廖文鸾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离开,乌黑的长发随着她轻盈脚步跳动,杨乃恩用手紧紧地捂住脸,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后悔还是别的什么。
有人走到杨乃恩身边,声音轻柔:“舅舅,我们……”
杨乃恩放下手,看着廖文鸯:“阿鸯,我们错了,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
我不该,不该让你听你外婆的话。”
听着杨乃恩那破碎的声音,廖文鸯心头闪过恐慌,难道连舅舅都不肯帮自己了吗?难道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会这样消失吗?不,绝对不可以。
廖文鸯去扶杨乃恩站起来:“舅舅,到了现在,错的也是对的。
难道我们承认错了,廖文鸾就会停止吗?不,她不肯的。
舅舅,你说过,我们是姐妹,我们是该互相扶持的,但互相扶持也要她肯才可以,而她一开始,就不肯。”
廖文鸯的话已经不能说服杨乃恩了,他心里空落落的,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妈说的话有蹊跷,可是看着已经病入膏肓的姐姐,看着她耗尽生命生下的孩子。
杨乃恩怎么能把话说出口,只有答应姐姐,把孩子送回廖家。
谎言重复了几千遍,在杨乃恩心里早已成真,廖文鸾所掀掉的,不过是当日那层侥幸的心。
错了也是对的,杨乃恩苦笑一下,反过来安抚廖文鸯:“那又如何呢,一开始就是我们错了,阿鸯,我原来以为,把你爸爸的财产全留给你,也算能对你尽心。
可是我没有想到,”
没有想到什么,廖文鸯又开始害怕,难道舅舅不要自己了,杨乃恩过了很久也没说话,没有想到廖文鸯要的,何止是这些。
沈家的外孙女,是啊,怎么就忘记了,廖文鸯从小被沈婉照顾大,当然清楚沈家外孙女是什么含义。
她一开始,要的就不仅是廖家的钱,而是和廖文鸾一模一样的身份,杨乃恩摇头:“阿鸯,的确是我错了,十年前,不,三十年前就是我错了。
我走了,以后你都别来找我。”
说着杨乃恩推开廖文鸯,脚步沉重地往另一边走。
廖文鸯没有追上去,心里的恐慌越来越深,因为这一回,舅舅说的是真的,再不会帮着自己,那自己该怎么办?感觉最后的依仗失去,廖文鸯更加恐慌起来,到底要怎么办?难道就此束手待毙,阿北,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是那么地……爱你两个字在廖文鸯心头徘徊,但久久没有说出来,廖文鸯苦笑一声,如果吴雁北不是吴家的儿子,那自己对他也不会这样费尽心机。
可到了现在,也只有这个丈夫才能最后帮助自己了,这是生死之战,所拥有的一切不能再失去,廖文鸯挺直身子,把头发重新拢好,眼里重新闪出光,那就单打独斗吧,自己不能放弃。
又是周末,到沈家吃晚饭,这几天朱英都焦躁不安,似乎有山雨欲来的感觉,但又不能说出口。
晚饭桌上十分沉闷,并不像平常一样有人说说笑笑。
朱英用汤泡了半碗饭,闷闷地吃完,吃完正准备下饭桌,沈阿公叫住她:“朱英啊,你有两个好儿子,要珍惜。”
好儿子?朱英看向正在吃饭的沈文屿,眼里闪过一丝难堪,这个儿子都那么大了,还是什么都不懂,只晓得买名牌出去玩。
小儿子倒好,可惜还太小,自己在这这么辛苦,也没人能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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