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从怀里把捂了一路的两只纸碗抱出来,走路的动作有些迟滞,却还是小心地把东西放到了一旁的破木桌上,“趁热吃吧,明天哥给你们买点好的。”
男孩儿看了看自家哥哥苍白消瘦的脸,犹豫着问,“你吃了没?”
“嗯。”
云修笑着点点头,身子虽然又冷又痛,衰败的心脏却还是因为弟弟眼里的担心而温暖了不少,他回头看向里侧的卧室,问道,“妈她……”
可话还未落地,就听里屋忽然传来一个妇人的冷哼声,“小笙,谁让你开门了?”
云笙嗫喏着小声说,“妈,外面要下雨了……”
“下雨就下雨,当我们这儿是收容所?”
女人的声音尖刻,带着明显的嘲讽,“您不是能耐得很么,堂堂云家的大公子居然到我们这种贫民窟来避雨?”
“妈!”
云笙小声喊了句,里面的人又哼了一声没再说话,云笙小心看了看哥哥的脸色,却见男人只是朝他点头笑笑,没往心里去似的。
云笙心里愧疚,忍不住安慰他,“哥,妈是心情不好……”
“没事,”
云修还是淡淡笑着,安抚地摸摸他的小脑袋瓜子,然后侧头看向窗外,“那我走了,你好好照顾妈。”
云笙闻言赶忙拉住他,却不太敢用力,小心翼翼地可怜巴巴看他,“哥,我只有你和妈两个亲人了,你别走好不好……”
云修看了他很久,终于还是又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云笙高兴了,忽略了里屋传来的声音,抱着一碗面条送进去,又好声好语地跟母亲磨了一会儿,这才兴高采烈地出来,扬着笑脸跟哥哥撒娇,“哥你今晚和我一起睡,妈妈同意啦。”
云修心中一热,只觉白天受的苦根本算不得什么,看到云笙这样的依赖笑脸,一切也都值了。
后来两人跪坐在破木桌旁吃东西,家里没钱买椅子,一直也就这么将就着,云修强调自己吃过了,可云笙显然不信,匆匆吃了几口就说自己撑得难受吃不下,逼着云修把面碗吃得一滴汤都不剩才心满意足地嘿嘿笑起来。
云修知道他心疼自己,也就是这份真心实意的心疼,才一直支撑着他一步步走下去。
夜深了,屋外渐渐下起雨来,也不知怎么的开始越下越大,雨点砸在玻璃窗上发出砰砰的响声,偶尔打起的响雷照得阴沉的天空越发凄厉压抑。
云修靠着斑驳冷硬的墙壁,看着窗外被雷电闪得惨白的天空,渐渐觉得呼吸又异常艰难起来。
胸腔里的心跳越来越缓慢凝滞,云修下意识抬起僵硬的手敲了敲胸口,可那股拧痛没有半点削减,反倒变本加厉地汹涌起来。
终于还是……到头了啊……
身体疼得厉害,云修却顾不得,他僵着沉重的脖子,慢慢垂头看向自己脚边睡得正沉的弟弟,他伸了伸手,想拨开那几根挡了云笙脸蛋的发丝,可冰冷的手掌只是微颤着伸出去,终究还是停在半空中,而后慢慢垂落下来。
脑子里恍惚闪过这二十多年来挣扎求生的记忆,可过去单调的生活似乎只有反反复复的病痛的折磨,唯一算得上慰藉的,也只有这么一个弟弟,和那个唯一真心待他的兄弟。
这么看来,自己这一生,真算得上是乏味又枯燥,似乎就算这么结束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他静默着看了云笙很久,任胸腔里的心脏不停痉挛抽搐,最后他终于侧过头,无力又疲累地,慢慢闭上眼睛。
窗外的滂沱大雨掩盖了男人逐渐急促扭曲的呼吸,电闪雷鸣间,一张惨白冰冻的脸倒映在脏污的玻璃窗上,那两片乌青发紫的嘴唇隐约像是微微勾起,带起一抹平静又安详的弧度。
*****
云修觉得自己像是陷进了冰冷的水流里,身子发冷,溺水一般喘不上来气,可过了一会儿,身体又莫名其妙地从僵硬闷痛变得越来越炙热,而后那痛感渐渐清晰,从心脏蔓延到全身,火烧一般让他忍不住低吟出声。
“疼……”
身边像是有什么人来回走动忙碌,云修依稀觉得那脚步声不止一人,那些人都围在自己周围,嗡嗡的低语声吵得他皱紧了眉头。
“贺总,”
一个男人低哑的呼唤声在吵闹的杂音里异常清晰,“不,子漠,”
嘴唇上似乎贴过来什么温软的东西,云修还来不及反应那是什么,就听那声音又哽咽着传过来,“子漠,有我在的,我在这儿,你坚持住,马上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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