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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八年的新年,他们是在冰岛首都雷克雅未克度过的。
冰岛幅员辽广,厚冰层下,到处都是硫磺温泉及热喷泉,全境总加起来,人口才不过二十五万上下,此时正值冬季,全境见不到阳光,摸黑在郊区开上一整天的车,还碰不上一个人影,难怪冰岛居民的读书率会为全球之冠;在这里,几乎可以找到来自各国的书籍。
这是若茴头一次体验到连续一周失去光明的感觉,那是夜夜遥望东方天际,却迟迟盼不到黎明,唯有北极光才是幸运之光。
她觉得,这似乎就象征着他们俩之间的关系……
晦暗。
她启开玩笑的对他如是说,他则潇洒地付之一笑,默默不语地在黑暗中温柔地与她缠绵,一次又一次地蛊感、掏空她的心,让她无暇也无力再去思考。
这么美好的冬季,若茴舍不得它逝去。
直到来年一月暮冬时刻,他接到一封发自非洲的电报,改变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我也要去!”
“你不能去!”
“为什么?”
“因为我德薄能鲜,养不起你,去了非洲后,生活不比在这儿轻松,那里物价虽低,但民生物资匮乏、政治情况不明,我的工作又具危险性……”
“危险?做水利开发事业会有什么危险?你只是在找借口不让我跟罢了!”
“好!
算我在我借口,不过你还是不能跟。”
“我就是要跟!
我有钱,可以订机票、可以自己申请入境许可证,你没法阻止我。”
“我没办法?!
我他妈的办法才多呢!
只要我拨通电话,你休想踏入那个国家。”
“你得道歉!”
“为了什么?”
“为了你刚才嘴里迸出的不逊之言。”
两人就这么剑拔弩张的对峙,良久,他才恶形恶状地瞪着她,吐出一句话。
“我为冒出他妈的这三个字向你道歉,你最好也他妈的别再穷搅和。”
“我不会成为你的负担的,我很有用的,可以替你洗衣、烧饭、烫衣服,我听说在那里衣服一定得烫制过后或经太阳晒过杀菌才能穿,要不然虫卵会附着在衣服上。”
“这些我自己都可以办到。
听我说,你若跟着去,我会分神的,我会替你担心这、担心那。
你不能跟!”
“我偏要!”
“这不像你,少任性了。”
“我讨厌人家告诉我该怎么样!
我够大了,懂得自己要什么。”
他紧锁住她坚定的目光良久,回想这些日子来的情况,他不得不承认,这小妮子没给他添麻烦过,也不会莫名其妙地耍小姐脾气,更没有成天追着他问自己是不是爱她、喜欢她、称赞她的无聊话,甚至于不问自己从不吻她唇的原因。
老实说,她的媚功差得很,可能调教个半辈子不会有进展,但是,偏偏她这股钝性能抓住他的欲,莫非他老了?
味口转淡了?
唉!
他也实在不想让她从身边溜走,只要他没破誓,他甚至想把她绑得紧紧的。
但是………他不能老实跟她吐露白已去非洲真正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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