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他身边,却没把儿子接过去的意思,君卓尔只能把玉佩上的流苏扯给他玩,但不一会就沾满口水,他无奈,只能装作视而不见,倒是为娘的还知道拿出帕子来替他拭了拭口水。
“说来话长。”
“好啊,放无薪假啊,你这么大个家业,也不怕坐吃山空。”
君卓尔被她一脸无所谓逗得啼笑皆非,无薪假?亏她想得出来,“你都不怕陛下问罪,把我贬到哪个旮旯角去?”
她回睨了他一眼。
“你怕?”
“我只挂心你和祖母。”
“我以为你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我也以为你坐在这摄政王的位置,又无心帝位,一定有你的盘算,你问这话的意思是不是想知道我要不要与你同进退?”
君卓尔是什么性子?如果跟他的长相一样无害,那世间遍地都是春暖花开了。
还有,他在朝堂上摸爬滚打多年,深沉内敛的让人不敢近身,那些个岁月沉淀下来的东西,要说他什么退路都没有,她看上的男人有这么猪头吗?
“你愿意和为夫同进退吗?”
“我能说不吗?”
他眼光危险的眯起。
“那不就是了,我孩子都给你生了,你要是敢叫我和儿子自己跑路,我立刻带着儿子改嫁,让你儿子冠别人的姓!”
“你敢?”
薄缥缈说得狠,其实被他黑得叫人害怕的眸子盯得全身发毛。
“我就说过,百京皇家风云变幻,是潭深水、脏水、污水……不过,你到底是怎么把皇帝那个熊孩子给惹火的?”
君卓尔回来被薄缥缈这胡搅蛮缠一气,心里早就平和许多,说真的,被一个从小带到大的孩子反咬了一口,其实也没什么,当父母的,谁没有被子女给伤过心?只是他养的这个孩子是个帝王,早晚他会想拿回自己的权力,这表示,他有自己的想法已久,否则不会藉着出征的事让他不再干预政事。
自己若是继续留在他身边,不适合了。
虽然一开始就知道结果不会太好,一旦面临,心里还是不免失落。
要当一个成功的帝王,要学习的事情还多的很,但是少帝既然已经开始觉得他这引路人碍事,他也该考虑撒手了。
“既然皇帝用不着咱们君家,咱们就在一旁看着便是。”
虽然还不到卸磨杀驴那个分上,但是要如何漂亮的退场,是需要好好想想。
夫妻俩如常的用过晚饭,如常的睡下,床事甚至比平时更激烈了一些,这些传回少帝的耳中,他什么都没说。
“陛下,可还要继续让人埋伏?”
步从容道。
锦衣卫是什么,鹰犬最擅长的便是挖粪探人隐私。
比较令步从容意外的是,皇上这是要和摄政王翻脸了,不只是闹僵而已?若一旦坐实,他筹备经年的大事便有可乘之机……
“让人盯着就是了。”
少帝挥手让步从容退下。
几乎同时,君卓尔无声无息的从床榻上下来,隔着格子花窗,外头立着蒋三,他细细禀报眼线传回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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