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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代,薄缥缈对过年的兴致并不高,对穿新衣戴新帽也早失去了兴趣,那么多年的杀手生活,对她来说,年节喜庆有可能是另外一项任务的开始或结束。
不过今年她穿到了古代,看着花儿单纯的开心模样、每天咧着嘴都快咧到后脑勺,扳着指头数日子的样子,也就随他们摆弄去了。
反正她目前也算手头宽裕,只要大家都开心就好了。
上元节前,薄三娘回徐水去了,薄缥缈送她到府城的码头去搭船,除了薄三娘带回来要给她的二十两生活费,薄缥缈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她还装了两小坛薄三娘在家时尝过的葡萄酒、三罐橘子丝制的零嘴给她带去。
薄缥缈自觉和白桦县城八字不合,她也不进去,叫上杨老二的板车就要回朱家角。
通往朱家角的路不好走,黄牛又走得慢,对薄缥缈来说这种慢悠悠的交通工具实在耗时,等她把手上的菌子卖出去,就买一辆马车代步吧,马车不只比牛车速度要快,起码还能遮风避雨。
花儿对薄三娘的离开嘟囔过两句后也就过去了,嘴里舔着薄缥缈在府城给她买的饴糖和肉桂糖,指着远处奔驰而来,就要越过牛车的四轮马车,“小姐,我们也买一辆那样的车吧,又漂亮又大还跑得快。”
“嗯,等你攒钱咱们就买。”
牛车上不只有她和花儿,还有几个进城的妇人,她奉行低调的原则,即便手头宽裕也不张扬,这村子的人也不会有谁把花儿的话当真的。
任谁都不知道小花儿还真的开始赚钱了,她的卤肉铺年前赚了一笔过年财,开工日,她还有模有样以老板娘的身分又去当散财童女,薄缥缈想她还真是凝聚向心力的高手。
花儿点点头,还想说点什么,急驶的马车已经越过她们留下滚滚的灰尘。
“真是没礼貌!”
薄缥缈嘀咕着,哪想却听到马夫吆喝,马蹄慢下来的声音,马车竟然在前头停了下来。
银丝串成的细竹车帘上,系着银香球囊,四角是羊角宫灯,有人掀开,跟着探出了头。
“我以为看花眼,原来真是薄姑娘。”
薄缥缈以为是谁,原来是当初买下她奇楠香的陆知。
陆知没想到会在山道上看见坐牛车的薄缥缈,他心想,她都从自己手上拿走那么大一笔银子,居然连马车也舍不得坐,有必要这么节省吗?
再看她一身穿着还是细棉布衫子加棉袄,头上连朵绢花也没有,真是可惜,明明那么扎眼的姑娘,不用等几年身子长开,那个样子谁看了都会着迷。
不过这位姑娘贼精明,也够他瞧的了。
“陆少东家。”
她在板车上微微施了个礼。
“你怎么还在坐这玩意?”
他意有所指,摆明了看不起没什么速度感的牛车。
“魏晋名人文士好牛车,我虽不是两晋之人,向他们看齐罢了。”
她轻轻带过。
知道这家伙是在嘲笑她又不是身无分文,还把慢吞吞的牛车当交通工具,标准的有福不会享。
“在下是俗人,还是坐马车舒坦。”
他自眨为俗人,心里一点也不受伤。
他生在金尊玉贵的商贾家庭,吃穿奢靡,钱财随意,有钱不花、有福不享对他来说是很不能理解的事。
因此对薄缥缈的撙节便有些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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