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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惜言在她心上拴了根绳子,他可以赶她走,可是他拽了拽,她就得回来。
她就好像走在水草肥美的水泽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一脚踏进沼泽地再无法回头了,或许她早就无法再回头了。
“为什么不说话?”
苗桐把脸从他胸前移开,揉着太阳穴:“……我签了用工合同的,还有,还有我的房租还没到期,不能退的。”
这都不是理由,她像蜘蛛网上的蝴蝶困惑地挣扎,白惜言懂得她的挣扎。
他其实也困惑,他原本打算给她一个自由徜徉的花园,为何自己会在每朵花上编织了一张网,铺天盖地。
车子里升着隔音板,静静的,两边只有飞逝而过的捂桐树。
“小桐,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你表白。
就算没有奢华的烛光晚宴,山顶上星空下,至少也是在有火炉的屋子里,郑重地向你道歉和表白。
我得让你知道,找有多认真。”
苗桐扭过头去看他,他看着窗外,双手交握着,好似在自言自语般,声音平淡没有起伏。
那个从来都能轻易操控她的人生的男人摆出随意的样子,却说出那么动人的话。
“我今天本来是来跟你表白的。”
白惜言扶住额头,有些羞涩似的抿起嘴角。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所以我时间宝贵,没时间浪费。
所以我把戒指都准备好了,你看,我慎重考虑了这么久,我就是这么认真在对待你。”
“除夕夜之前我还在怀疑,我对你到底是不是爱,起码……是不是那种离开。
你就觉得空洞不快乐的爱,还在想是不是弄错了。
我太久没有爱过人了,都忘记了……可我回到家,我就开始想念你,心里一直无意识地想着你的事,总忍不住打听你的消息,这如果还不是深爱着你,这能是什么呢?”
他低笑,好似低到尘埃里开出的花:“可这样的爱是不是因为迟疑了太久,而让你难过了?我晚了吗?即使晚了让你难过了,我还能不能厚着脸皮仗着你对我的崇拜,逼迫你,做我的爱人呢?”
“苗桐,我爱你。”
苗桐身子一震,像受惊的小鸟一样瞪大眼睛,呆滞地看着他。
“别再折磨我,快回答我。”
他真有颠倒黑白的本事,为何是她折磨他?
她怔怔看他:“你这样……太狡猾了。”
“是啊,我太狡猾了,明知道我所有的要求你都不会拒绝的。”
苗桐低下头握住自己颤抖个不停的指尖,眼前模糊成一片,哽咽着:“你明明是知道的……我不会拒绝……因为我很爱你,那么爱你……你太狡猾了,为什么还这样问我呢?”
这回答太深情,他愧对她的深情,只能紧紧握住她右手,而那只手也紧紧回握他。
因为只被掴了巴掌,苗桐觉得去医院验伤简直是小题大做。
等验伤报告出来,什么颅恃内出血,右臂骨裂,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苗桐有些可怜那些家伙了,却也没什么意见。
打完石膏后,苗桐才郁闷地问:“为什么不是左臂骨裂?”
闻医生隔着眼镜片看她一眼,幽幽地说:“因为人家打坏的是你右胳膊啊。”
身后的护士和白借言都笑喷了,她啼笑皆非。
苗桐拖着“伤痕累累”
的身躯回到自己的住处,手机响了几次,是社里的电话,白惜言嫌烦索性关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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