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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捏起丹丸不假思索一口吞下,药性来得好快,陷入昏迷前她的眼迷迷糊糊地晃动着褚少冥笑得邪气的脸。
是的,给他一个公平的开始,给她一个忘忧的未来,虽然这一切对那个深情等她长大的男人并不公平。
但她已决定放弃!
她真心真意爱的人是他,但若注定两人无缘宁可选择遗忘!
最后一个念头,她忆起他教的一阙词——
薄衾小枕天气,乍觉别离滋味。
辗转数寒更,起了还重睡。
毕竟不成眠,一夜长如岁。
也拟待,却回征辔,又争奈,已成行计。
万种思量,多方开解,只恁寂寞厌厌地。
系我一生心,负你千行泪!
“雪儿,别跑那么快,地滑得很,我追不上呀!”
少女娇笑着在峰顶雪地上追逐着只灰毛雪兔,追到崖边,少女急急打住身子,拍拍胸口吁口气。
“小坏蛋,你别再往前了,这一跌下去你肯定要成兔子泥的!”
但雪地太滑,兔儿回不来,悬在崖边看来惊险万状。
“怎么办,少冥下山补足清水食粮,我可没他的本事站在崖边,你撑一下,我来想想法子,也许……”
伴着少女惊叫,小兔已往下坠,当下不及细思,少女奔到崖边,双手虽是捉住了兔儿,但她发现自己正在跌落,向着山崖下跌落!她紧闭了眼抱紧兔儿,连叫声都咽住了,不多时却发现自己停了落势,一个男人扬身接住了她,运着轻功继续向上攀升。
“是少冥回来了吗?”
她疑惑,觑着不是他,那个陌生男子却将她紧揽在胸口,使她险险要断了气,响在她耳畔的声音饱含着感情。
“怜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上了崖,她抱紧小兔急急推开他的箝制。
“喂!你认错人了!”
她扬起下巴道:“我不是你那什么怜儿!我不认识你!”
许霆昊不可置信地听着她否认自己的身份,眼前那身披白色狐裘,肤如雪凝,唇似绛梅,整日在他梦中盘桓的小小人儿竟忘了他!
那日仙沿着褚少冥沿路足迹,花了几天工夫终于寻到了峰下马房,臆测怜儿同那男人应在附近,盘桓了两天恰见着一个男人身影由绝峰顶纵下离去,这才确定了她的消息。
他不知道她究竟是着了什么魔,望着她戒慎的小脸,仙叹口气,怎样都成,只要能见着她,怎样都成的,他得慢慢来别吓着她,他会让她想起他的。
“你叫什么名字,来这儿做什么呢?”
她不友善。
“我叫许霆昊,我来找我的未婚妻!”
他凝睇着她道:“我好想她!”
她笑了,熟悉的银铃笑声听得他痴了。
“你骗人!”
她促狭笑道:“这雪峰顶哪有人家,只有少冥同我和我的小兔,哪有旁人影子?”
“那么你呢?”
许霆昊柔声,“你叫什么,又为何孤零零住在这儿?”
“少冥都叫我小可怜!”
她无所谓,“少冥说我生了场大病,以前的事全忘光了,不打紧,少冥说他会照顾我一辈子,忘记就算了,在这儿很好呀!满眼俱是雪,”
她满足地吸了口气,“我觉得好舒服!”
他的心纠结着,因为她对另一个男人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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