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留着一头的波浪卷长发,挑染成了时下最流行的褐色。
她的脸上似乎还化了淡妆,只是那一双眸子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地注视着他。
可是无论她有没有变,习微凉也知道,他自己变了。
她叫肖善萱,是习微凉的邻居,也是习微凉儿时唯一的异性伙伴。
……
习微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肖善萱告别的,他甚至仓皇逃回家里时身体都还是有些颤抖的。
仰起头,习微凉紧闭着双眼任由热水激烈地拍打着他的脸颊。
他心里觉得愧疚,原来他竟在毫不知情中辜负了一个女人。
他们的第一次,如果肖善萱不说,习微凉也永远都不会知道。
由于肖善萱要全家移民到加拿大,在她临走的前一天晚上,忧伤的两个人就这样抱着酒瓶躲在习微凉那间破败的房子里喝得不省人事。
那天夜里,习微凉就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个春、梦。
柔若无骨的少女在他的身下娇、喘、呻、吟,而他也第一次享受到了作为男人的无上的快、感。
可是第二天醒来,身边根本就空无一人,而他身上的衣服也是穿得整整齐齐。
周围冷冷清清的,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剩下地上那凌乱摆放的空酒瓶证明了他们确实曾经在一起过。
可习微凉只以为肖善萱在他喝完酒后就回去了,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不是一个梦。
关于自己当初对于肖善萱的感情,习微凉自己都搞不清楚究竟是不是时下所谓的男女之爱。
他甚至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酒后碰了肖善萱的身体,是因为心动?还是因为男性纯生理的冲动?
这个问题或许他永远都不会找到答案。
之后没多久他就被习南风送到了部队里,而他也在岁月的流逝中将有关肖善萱所有的记忆都掩埋在了生命中的某个角落深处,记忆中她的模样也渐渐模糊得只剩下了一缕单薄的身影。
肖善萱说,她后来有他的孩子。
可是她没说,那个孩子她究竟有没有生下来。
习微凉很怕,虽然他很渴望有一个孩子,可是他真的不希望肖善萱有将孩子生了下来。
那样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他怕林浅夏会不要他,很怕很怕。
对于肖善萱,他感到很内疚;对于那个还不确定有没有见过这个世界的孩子,他也感到很内疚。
可是他唯一能做的,就只能是对他们说一句苍白无力的“对不起”
。
……
林浅夏夜里醒来想上厕所,却诧异地发现习微凉不在身边。
她估计他是在浴室里,打开房间的门一看,果然浴室里的水正“哗啦啦——”
地响着。
她虽然憋得有些急,却也没想过要去催习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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