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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侄,怎么自己亲自来了啊?你遣的媒人不是刚走吗?”
梁山伯对祝员外见过礼,目光若有若无地向外面扫一下,故作冷漠地说:“幸亏是来了,不然让人捷足先登了都不知道。”
祝员外胡子一吹,道:“贤侄这话是怎么说的?”
梁山伯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祝公可知,现在门外站着何人?”
“嗯?何人?”
“正是那会稽的梁山伯,在崇罗书院与我和英台乃是同窗。
他们两人一贯要好,出双入对形影不离,现在恐怕……是要来上门提亲的吧。”
祝员外一听此言面色大变,怒道:“岂有此理!
区区商贾之子也妄想做我祝家的女婿!”
一边说一边还悄悄窥探梁山伯的脸色,却看不出什么情绪,便挺了挺肚子,沉着脸叫来下人,小声在他耳边吩咐一二。
那下人是祝员外的心腹,也曾参与了抓捕小姐的行动,亲眼目睹过祝小英和马文才两人依依惜别的感人场面,还记得他家小姐一口一个“文才兄”
。
文才应该是马家公子的名讳吧?那外面的人岂不就是准姑爷?可是老爷为何要如此行事?还有面前坐着的这位公子又是谁?以前登府拜访的时候好像说是太守之子来着……
可怜的老仆从两眼蚊香圈,满肚子疑问,但贵客当前,不好多言,遂领命而去。
梁山伯仍气定神闲地品着茶,眯眼看那一溜小跑退下去的仆人,嘴角勾起一抹颇为解恨的笑。
又吃了半盏茶,和祝员外寒暄了几句,便告辞离开。
祝员外送走了这樽大佛,擦擦额头的冷汗,一想到自家女儿这三年来在书院里跟个买卖人厮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请出家法雄纠纠气昂昂地奔向内院,准备教训这个不孝女。
闺房内,祝小英刚和祝夫人把所有事说清楚,正在母上大人那欣慰又揶揄的目光中羞得满脸通红,就听丫鬟木桃慌慌张张进来通报,说马文才被老爷叫家丁胖揍一顿扔到了街上,还扬言再敢打他祝家女儿的主意就要他好看!
祝家母女闻言一愣,面面相觑大惊失色。
这这这……又是唱得哪一出啊!
话说马文才眼巴巴等着梁山伯进去说项,正在门口等得心急,约摸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就见祝府府门突然大开,从里面一下涌出十几个又
高又壮的家丁,手里还都抄着家伙,上来二话不说就劈头盖脸一顿狂打。
区区十几个家丁在马文才眼里原本不算什么,但这是岳丈家门前,也不好贸然动手,所以马文才不还手只有挨打的份,最后被揍得鼻青脸肿丢到后街,还被隐晦地威胁不准再打他家小姐的注意。
马文才满肚子委屈不解,绕到后门,正琢磨着要不要翻墙进去把他家祝妹妹抓出来问问清楚,这时便看到梁山伯慢悠悠走过来。
“山伯!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马文才泪眼汪汪地瞪着梁山伯,像个被抛弃的怨妇。
梁山伯看到马文才那惨兮兮的样子,起先是意外,没想到以马文才的身手会被揍得这么惨,随后就忍不住想笑,突然觉得心情开阔不少。
他承认他是诚心想让马文才吃点苦头,虽然这手段幼稚又没品,但他还是觉得很爽快很解气,遂真的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收不住。
马文才这下急了,跳脚道:“喂!
梁山伯!
你进去究竟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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