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两个可真行,这刀剑不长眼的地方也能眉来眼去的,好兴致。”
这时旁边传来一句调侃,声音听着颇为熟悉。
祝小英一惊,抬起头便见刘裕跨马而来。
“夫子。”
马文才向这位崇罗书院的临时武夫子作揖,往淝水对面看了看,只见又有晋军的队伍过江而来,唱着军号,威势逼人。
马文才也不知想到了什
么,嘴角竟带上一丝讽刺的笑意。
“又不是在书院,论起军阶我还差你半级呢,若不嫌弃,便以兄弟相称吧。”
刘裕马头一侧半转过身去,没受马文才的礼,见他正望着江对岸,也自嘲地笑了笑,说:“这会儿我们来,估计刚好能赶上分一杯羹。”
“不论是捡便宜,还是拼性命,我们这些底下的人,也只有听命的份。”
马文才收回目光,看向刘裕:“我知道刘兄是个真英雄,定不屑于此。”
刘裕哈哈一笑:“屑与不屑,到真有本事说的算了那天再说吧。
现在谈论什么都是枉然,还是赶着上前,看还能不能给我剩下一口肉了!
文才兄弟不不与我一道去?”
“志不在此,功不贪多。
还是给你们多留几颗胡虏头吧,也省得你们一窝蜂地抢。”
马文才摇头晃脑地摆出一副很欠揍的模样,脸上分明地写着“我很清高你不要调戏我哦”
。
但这是战场,敌我分明,打同伙相当于叛变,所以刘裕也不能揍他。
“刀剑无情,你们还是小心点,特别是她,要是给碰坏个哪儿你不是要心疼死?”
刘裕戏谑地看了祝小英一眼,便打马走了。
饶是祝小英这样没有什么军事常识的人也从此时突然暴增的晋军数量看出了点端倪,便问马文才:“怎么我们的部队一过江,就有这么多援兵到了?前一阵险些被困死的时候他们怎么不来?”
马文才冷笑:“光是听了苻坚百万大军的名头,恐怕就已经吓破了胆。
哪还敢来救援呢?”
“可是,误了军情,这可是死罪啊!”
“朝廷无兵,兵权都握在各士族手里,当然都不想折损自己的兵力。
若是没有谢安将军坐镇,估计你我现在已是亡国奴了。”
祝小英看惯了马文才嬉皮笑脸没正经,倒是不太习惯他这副忧国忧民的样子,想到即将到来的混乱时代,再想想历史书上对这个时期的评价,也不禁感叹:“是啊,如果不是士族专权,中央弱势,恐怕也不至于发生五胡乱华汉人偏安江南的局面。
归根到底还是要从人才选拔制度说起,世家大族把持着高位,升官发财不靠本事靠后台,全都仰士族鼻息唯其马首是瞻,朝中党羽林立,党争严重,皇帝手里哪有人啊,想做什么事都寸步难行。
我看啊,这以后迟早要出大事。”
“英台平时不喜欢上许夫子的课,这指摘朝政的本事倒是不错,可谓一语中的。”
马文才听了祝小英的话,眼中闪过惊讶,本来很严肃的脸上浮起笑容,问:“那你说,以后会出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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