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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吃穿用度,书院中那种紧张的氛围一下缓解不少。
这一年就快要结束了,古代交通不比现代发达,可以随意回家探亲。
所以尽管是中国人最看重的春节,学生们也都留在书院里,开始热热闹闹地为过年张罗起来。
只是祝小英却不太愿意说话了,对什么都兴致缺缺,常喜欢自己猫到一个角落里,看马文才以前写的小说,有时候看着看着就会发呆,忍不住回想起当初和马文才讨论小说情节的场景……
“怎么会是个悲剧?将军怎么能忍心杀军师?不行,结局得改一改!”
学堂前罚跪时,祝小英对马文才说。
“好啊,那你说,怎么改?”
马文才侧过头看她,嘴边带着温柔的笑,在高高孔子像前,金色的阳光映亮了他的眼睛。
原来,不知道何时,与他的记忆已经如此深刻地印在脑海……
“英台。”
梁山伯推开西苑寝房的门时,刚好看见祝小英缩在最里面捧着书出神的样子。
“哦,山伯兄。”
祝小英没精打采地应了声。
“怎么不出去和大家一起热闹热闹?今天可是除夕夜。”
梁山伯走进来,房门外的光将他的影子长长地拖在地上,显得消瘦而寂寥。
“嗯,你们先去吧,我一会儿就来。”
祝小英嘴里虽然这样说,手上却又翻了一页书,默默看起来。
梁山伯静静地看了她片刻,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退了出去,又将门缓缓关上。
其实从回来那天在山坡上看到那件被刮在树枝上的红色披风起,他就已经知道,自己
不再有机会了。
相比于当初自己的离开,她如今失魂落魄的反应无疑表明了她的心。
趁虚而入这种事绝非丈夫所为,他不屑去做。
但是,看着那曾经总是盛满欢笑的眼睛一日日暗淡,又叫他如何忍心?
祝小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穿来古代的第一个春节,竟然过得如此孤单而无趣。
她本来想那些已经被现代人逐渐淡忘的习俗,古人都原汁原味地保留着,自己可以过一个年味十足的节日。
但是当大家真的开始忙碌糊窗纸,扫房子,蒸馒头,撒百谷的时候,她却突然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兴致了。
也许就像老人曾经说过的那样,重要的不是日子怎么过,而是和什么人一起过。
除夕之夜大家都要守岁,公子哥们在各处饮酒庆祝,平日挤得要命的寝房里突然变得冷清。
子时,木桃端了一碗新出锅的饺子给祝小英送来。
祝小英低头看着碗里一个个白白胖胖的饺子,突然眼泪就不争气地掉了下来,然后一边抽着鼻子一边把饺子塞进嘴里。
西苑窗外,梁山伯透过窗户的缝隙一直注视着祝小英,犹豫了片刻,却始终没有移动脚步。
“不进去?”
这时有人在身后说。
梁山伯回过头,看了一眼喝得微醉的刘裕。
刘裕走过来站在梁山伯身边,也透过窗缝向屋里面看了一眼,意味深长地笑着说:“哭得这样伤心,若是站在这里的是另一个人,恐怕早就一头冲进去了。”
梁山伯没有说话。
虽然刘裕是在梁山伯离开书院之后才来担任武夫子,但是他们两个人早在当初马文才去赌场踢馆的那天晚上便结识了。
当时马文才和祝小英两个人无耻地丢下同伴跑路,唯留下梁山伯和那个撞翻了骰盅的醉汉,那醉汉便是刘寄奴刘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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