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露重,对面房间的灯还亮着,祝小英竟然有些睡不着,躺在床上翻了几下最终还是下床。
想了想,还是披起衣服悄悄出门。
她偷偷来到对面房门口,静静地站了一会儿,隐约听到了马文才的说话声,虽然具体不知道在讲什么,但听着好像没什么大问题,估计压得不是很严重,于是一直悬着的心放下来,又悄悄摸回自己的房间。
路过院门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往外面石桌那里去,却发现桌上的锦盒还有地上
马文才掉落的的篮子都不见了。
她隐约有些失望,又披好了衣服往回走。
突然觉得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她低头一看,发现是一块手掌大的圆形点心,已经被踩扁了。
鬼使神差地,她弯腰把它捡了起来,不是梁山伯送来的那种,但却有些相似之处。
金黄的酥皮已经破裂,露出里面红色的豆沙,圆圆的饼身上刻着什么字,因为残破已经模糊得看不太清,只隐约辨识出两个字:相知。
祝小英呆呆地看着这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空的“月饼”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从小就不喜欢浪费粮食的原因,她突然觉得有点心疼。
逸云馆一号房里,梁山伯正在灯下看着祖父送来的家书。
他的书案旁放着一个锦盒,还有一个提篮。
提篮的盖子没有盖紧,露出里面一盘点心,盘子下方还压着一本书,是马文才写好的新书,梁山伯大概扫了一眼,讲的是一个贵族小姐女扮男装去书院读书最后与一个穷书生相恋的故事。
故事没有写完。
他看过以后便将书放到一边,不再管它。
房间里只有他一人,那个王忱还没有回来,因此他可以安心看信。
梁家老爷在心里首先把自己的孙儿夸赞一番,说他提供的一些士族大家的信息都很有用。
哪位刺史喜欢美色,哪位侍郎偏爱书法名画,贵族老爷哪个侧室受宠,谁能说得上话,这些在为商者看来再宝贵不过的信息,只是世家公子间酒席中无意的谈笑。
然而有谁能想到,一个出身庶族的商贾之子,能有资格与高不可攀的士族权贵同席共饮呢?
祖父的信在末尾又提到最近北方的形势不太稳,希望他能在今年年底回家一趟。
梁山伯有些意外,近些年北方苻坚总是蠢蠢欲动,虎视中原,总有些不大不小的战争,不足为奇,为何这次会引起祖父的重视?
正低头思量,房门却被人推开,王忱提着酒壶摇摇晃晃走进来。
他看了眼梁山伯,径直走到自己的床榻躺下。
梁山伯只好收拾东西熄灯,也躺下准备休息。
然而这时,一直不爱跟人说话的王忱却主动开口了:
“你并非出身士族。”
梁山伯心里一惊,半晌,才用平静地语气问:“哦?王忱兄这是何意?我怎么听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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