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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多傻。
他替阮蓁找了无数个理由,唯独不想相信阮蓁是真想琵琶另抱。
可是,阮蓁对他,冷言冷语这么久,还不足够说明什么吗?
阮蓁在他身下一边发抖一边挣扎,哭得几乎昏厥。
但裴砺已经顾不得了,他此时就是一匹已经发了疯的野兽。
用力压住阮蓁,大手颤抖着在她身上四处探寻揉捏,“他还碰了哪里?”
只能听见叫骂不止,阮蓁现在骂的什么裴砺都听不清了。
他开口时,声音沙哑得难以辨识,“你们,开始多久了?”
他眼神已然癫狂混沌,但依旧紧紧地锁住阮蓁梨花带雨的脸庞,死死不放。
阮蓁,又有多傻?
这世上浮花浪蕊假意温存,比比皆是。
面前的这个男人,纵然有千万个不好,可是,至少,他也是打心底,从来没有像喜欢她一样,喜欢过任何一个女人啊。
一滴晶莹从裴砺眼中抖落,滴落在阮蓁浓密的黑发中,瞬间消失无踪。
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此刻,心底愤怒远不及哀凉。
倏忽间,裴砺像是突然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他放开阮蓁,抬手捂住眼睛。
就在此时,一股极大的力道猝不及防地朝着他的脸挥了过来。
这一耳光,阮蓁用足了全身的力气,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脆得刺耳。
阮蓁哭得泣不成声,但仍是字字锥心,“当初选你没选卫风彦,就是我这辈子做的最瞎的事!”
裴砺从床上起来,紧咬着牙关没说话,踉跄着脚步朝着门外走去,近乎落荒而逃。
在他身后,只留下一室凄凉。
……
酒吧,钝重的鼓点和红绿交错的灯光,装点了这个城市夜里潜伏着的最喧闹的奢靡。
裴砺坐在角落里,整杯没加冰的Macallan一气儿喝下去,酒液的灼烫顺着喉管一直燃烧到心底。
都说借酒浇愁,裴砺今天晚上才算知道这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屁话。
他越喝越多,也越喝越清醒,无数记忆中的画面在脑子里晃来晃去,每一个细节都无比清晰。
第一次,他吻她时,阮蓁眼里流出的泪。
裴砺想着心又揪了起来,撕心裂肺的疼,今天晚上带着别人的吻痕在他面前大放阙词的阮蓁,不久之前,还是他吻一吻都会哭的人。
他不恨阮蓁,裴砺只是觉得挫败到无法自处,他也知道自己对女人不算细心,更不算体贴,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原本以为还能走得很远的感情,居然会在今晚,以这样的方式支离破碎。
又一杯,整杯酒仰头几乎是灌着自己喝下去,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下巴淌下,把上衣的前襟弄湿了大片也浑然不觉。
空杯放在桌上,裴砺伸手握住酒瓶的时候,手被人按住了,同时旁边传来一个略微低沉的女音,“我陪你喝。”
恍惚间看见是洛宸,裴砺不耐地挥开她正想拿杯子的手,“你怎么……还没走……”
裴砺的声音很冷,一双深邃的眼眸已经被酒意熏然的目光迷蒙,但拒绝的意味依然明显,看着她的眼光中甚至带着厌烦,洛宸咬了咬牙,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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