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在丫鬟的带领下绕过雕花隔扇,趋前几步,恭敬地给岑靳行了礼。
那岑靳岑王爷是个六十岁的老头子,身量中等。
但由于养尊处优多年,瞧来不过四五十岁的模样,但的确脸带病容。
他懒懒地铺排在一张宽阔的花梨木罗汉床上,身上搭着一方西域过来的团花栽绒丝毯。
罗汉床后面一架大大的屏风,上绣着孔雀开屏,一派金翠辉煌。
罗汉床中间置一小几,摆着半局残棋,两杯香茗。
榻前几个丫鬟伺候着。
岑靳见到谢莲舫,便挥手让丫鬟退远些,笑道:“莲儿啊,你许久不来看我,是嫌我老了?还是另有什么新欢掳了你的心去?”
谢莲舫笑道:“王爷对莲儿的大恩,终生难忘,又何来什么新欢?”
一边说一边凑了上去,问道:“王爷这一段身子骨儿怎么样?”
岑靳道:“还好。
不过繁杂事多了些,多是些上门打秋风的,打发不起啊。
若是无人来骚扰,想必更清净。”
谢莲舫忙挤到他身边,伸手给他按捏肩膀,笑道:“家大业大的,自然繁杂了些。
如今大郡主大了,我在铜川,闻听大郡主把岑王府里里外外打点的妥帖,因此也放了心。
不过还是时时记挂着王爷呢。”
岑靳微笑道:“一个个满嘴的甜言蜜语,不知是记挂我的钱呢,还是记挂我的东西,总不会记挂我这个人。”
谢莲舫忙道:“王爷说笑了,莲儿当不起。
莲儿心里的确记挂王爷。
没有王爷,哪有莲儿我的今天?”
岑靳侧头看看他,微笑道:“听起来似乎是真的。”
伸手慢慢在谢莲舫的下颌上摩挲两下,谢莲舫瞄一眼远远的那几个丫鬟,忸怩道:“王爷……”
岑靳便收了手,靠在身后的软垫上长长地吁了口气。
谢莲舫见他满面倦容,想来这几天接待宾客甚是劳累,但机会难得,却不肯这么轻易退出,否则杨晔那只白眼狼又不知会使出什么手段收拾自己,因此便东拉西扯地给岑靳讲些坊间趣闻,想提起他的兴致来。
他言辞温柔流利,岑靳听着听着,便微笑着赞许道:“听你跟我唠叨唠叨,果然有趣。
唉,我是真老了,这两年委屈了你。”
谢莲舫道:“王爷一点也不老,这才不过六十寿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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