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相偕出得军营,上了一处高坡,天上云影悠悠,有鸿雁成群飞过。
极目天涯,却是满眼荒芜,无边无垠。
杨熙随便在草地上盘膝而坐,杨晔就靠在了他身上,北辰擎在他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跟着坐下。
杨熙道:“小狼,有关这件事,千丝万缕,错综复杂。
这次凌大人的所作所为,是当今陛下的意思。
我这位皇兄他防我胜过防西迦国,已经不是一年半载的事情了。
至于缘由,我猜测的不知道对不对。
我记得我小时候,父皇很宠信一位官员,名叫任鹳,当时任虞部郎中一职,平日里闲云野鹤,喜在山林中奔走,很少有在京师的时候。
他穿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我总觉得他是世外高人,所以对他很好奇。
当时云起你记得吧,你恰好想学刀法,我不知怎么的突发奇想,我觉得他能找来江湖高人,就去请他帮云起找个师父。
他当时大笑,说他不懂什么刀法,只爱好在山野间乱转。
但看我意甚诚,便给了我一本刀谱,说让我们自己学。
那刀谱不知道他从何处得到的,深入浅出,我们几乎没有看不懂的地方。
最关键的是,据说他会给人相命。
他当时对父皇说我,他说看我面相,应为国之栋梁,可惜大器晚成。
我心里说你这老头儿好会投机取巧,我们回头个个都是亲王,哪个不是国之栋梁?”
杨晔插嘴道:“那可不一定,那杨烈他就不是国之栋梁,在京师花天酒地,比我还不像样。”
杨熙微笑,伸手在他头上弹了个爆栗:“你还知道你自己不像样?倒是颇有自知之明。
我那时候啊,就觉得他是在讨好父皇,但听了这话,还是很高兴的。
可惜,不知道谁把这话传到了皇后和我那太子哥哥那里,然后事情就不太好了。
这任鹳说完他的,只管接着游荡去,我们的日子却越来越不好过。
我母妃觉出不对,一再教导我要收敛做人,我也尽量地不抢风头,不惹祸端。
当时都在上书房读书,太傅问我们话,哪怕有一次我无意抢先答出来了,都要惹来太子他老大的不高兴,我当时惶恐得不知如何是好。
后来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传到父皇那里,估计是父皇教导了他,他才稍稍好了些。”
“接下来,你们都知道了,父皇驾崩,我母妃立时就被赐死,说起来是父皇生前宠爱她,要她陪着父皇,可我母妃生前,并不受父皇的待见。
她死的可真冤枉!
我心里总想着,皇兄是否在逼我反呢?他逼得我反了,他就有了讨伐剿灭我的理由,可以光明正大地处置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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