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疏被三驾马接手,北辰擎想起一事,忽然回头吩咐道:“马天运,你等用牛筋铁链锁了凌大人,只许远远地牵着,不许靠近他身周三尺以内,更不许碰触他。”
三个侍卫慌忙答应下来,果然如他所言将凌疏捆绑结实,缚在一匹马上,用铁链远远地牵着。
于是袁藕明让副将打头,他自己押尾,北辰擎看押着凌疏走在大军中间,在夜色中带着大军折道往西,往潼关而来。
杨晔与北辰擎共乘一骑,北辰擎一边腾出手给他包扎身上的各种伤口,一边感叹道:“小狼,我怎么觉得跟做梦一样?再也没想到能如此轻易出了洛阳。”
杨晔软绵绵地道:“我也跟做梦一样。
从入天牢开始,一场噩梦到如今。
就是最后咬他这一口,还觉得比较划算。”
他此时重新又发起烧,软软地靠在了北辰擎身上,北辰擎感到他的体温越来越高,伸手探探他的额头,顿时忧愁满腹:“为什么又烧起来了?让年未给你点药吃了再走。”
杨晔摇头道:“不知道为什么,被凌狗日的刺了一剑,那会儿就不烧了。
这半天过去,就又开始发烧,你说难道他的剑能治病?要不再拿来刺我一下试试?”
北辰擎看看身边不远处被马家三兄弟看守着的凌疏,道:“别胡来,那剑丢到天牢里了。
纵然带着,也不能再刺你一剑,还是乖乖吃药吧。”
沿着黄河河谷一路往西,过新安、渑池、函谷关再往前行不远,就是潼关了。
大军静悄悄地行走,晓行夜宿,第二日傍晚走到渑池西马头山附近,驻扎下来,埋锅造饭,暂且休憩。
杨晔一路高烧不退,等营地扎好,两碗药灌下去,他精神头稍稍恢复了一些,但看到北辰擎,免不了还要撒娇耍赖一番。
北辰擎一直和他共用一顶小营帐,颇为用心地伺候着他,端茶倒水,喂饭擦嘴,捏腰捶背,体贴备至。
杨晔想起来自己受的苦,委屈无比,含着泪哼哼唧唧地道:“他用烙铁在我胸前烙了十几下,虽然很小,也是烙铁。
你看看,这胸……从此没有那么光洁美好了,我能轻易饶了他吗?我非把他给……把他给……云起,你说咱俩一起把他上了行不?”
第12章
北辰擎被杨晔吓住,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良久方道:“那那那不行的,我不行,还是你自己来吧!
不不不,你也不要去!
我的大少爷,你还是饶了我吧!”
见杨晔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北辰擎连忙转移他的心思:“来来来,咱还是先看看你的胸口。”
仔细审视片刻,开始极力安抚他的情绪:“果然,果然,这胸……破相了,要不咱让他负责终身,好不?”
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说错了,恨不得自掌嘴几下。
杨晔却并未在意他言语间的前后矛盾,怒道:“那个狗日的,活死人一样,生生倒人胃口!
玩玩儿可以,才不要和他一辈子绑在一起!”
北辰擎心道:“那你还上下其手,我拦都拦不住。”
但他为人忠厚,只是暗自腹诽,却听帐外马天宝道:“侯爷,北辰将军,凌大人一直不肯进食,水也不肯喝一口,却该怎么办?请两位示下。”
杨晔恶狠狠地道:“不吃?那就饿死他!”
北辰擎忙道:“好了,好了,他若是撑不到潼关,恐生变故出来。
让我去看看,劝劝他,不过几天功夫就回去了,何至于就闹到绝食的地步呢?”
他起身欲出,却被杨晔扯住,北辰擎愕然回首,杨晔杀气腾腾地道:“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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