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本宫还让静昭仪等不得了?”
见虞真真这般态度,静昭仪也不掩饰,径直答道:“臣妾只是凑巧听说娘娘这里进了不该进的人,怕娘娘在做不该做的事而已。”
“本宫在做什么事,轮不到静昭仪你来管吧?”
虞真真态度强硬,丝毫没有退让。
因为虞真真没有让静昭仪起身,是以静昭仪始终保持着腰脊微弯的姿势。
保持这样的姿势久了,且不论腰会发酸,单是气势上静昭仪也比虞真真矮了一截。
然而,虞真真仿佛并没有让静昭仪起来的意思。
“静昭仪如今手掌宫权,可不能随便以道听途说作为判断事情的标准。”
静昭仪在宫中份位始终不低,虽说总有皇后在头上压着她,但毕竟皇后一向同她亲近,并不曾有过为难与折辱,因而虞真真这般态度,让静昭仪不由羞恼。
好在,静昭仪从不莽撞,她耐着性子与虞真真在嘴上周旋。
“臣妾丝毫没有责怪娘娘的意思,只是既然有人同臣妾提及此事,臣妾总要查个清楚。
若是真,臣妾必会请皇上做一裁决,肃清宫闱;若是假,臣妾亦会还娘娘清白,惩戒胡言乱语之人。”
虞真真瞄到从殿外经过的茯苓,沉下心,浮起一笑,“那静昭仪打算怎么‘查个清楚’?”
“搜宫。”
“搜宫?”
虞真真挑眉,“谁给的你这个权利?”
静昭仪丝毫不惧,照旧是满面柔婉,仿佛她确实是来秉公办事,“臣妾位列九嫔之首,又是皇上亲自命臣妾同定昭媛一起协理六宫,自然是皇上给臣妾这个权利的。”
虞真真点了点头,不怒反笑,“好极,既然静昭仪也说,皇上是命你同定昭媛一起协理六宫,那么……来人!”
满全儿应声上前,“奴才在。”
“去请定昭媛过来。”
一时半会她没有办法送孟楷出去,虞真真只求在自己极力拖延时间的时候,孟楷能自己想出什么逃离困境的办法。
满全儿一溜小跑地离开承仪宫,虞真真与静昭仪冷静对峙。
她始终没有让静昭仪起身,此时的静昭仪已觉身子僵硬,腰间的酸痛仿佛被针着一样,细细密密的痛感从腰间蔓延到背脊……难受极了。
虞真真饮罢一碗茶,接着缓缓抬首,扫了眼开始有晃动的静昭仪,“哟,静昭仪倒是堪为六宫楷模,这礼行得可算周全……起来坐吧。”
摆明了自己原就是故意的态度,虞真真照着往日待客的标准,吩咐宫人奉上茶点。
静昭仪虽起了身,动作间却不免踉跄,愈是明白虞真真在刻意刁难,静昭仪便愈不敢贸然违背虞真真的意愿。
因为她知道,即便躲过了这一关,虞真真还会有下一个惩戒等着她。
若想恢复自己之前在宫中地位,若想将贤妃折损的她的面子补回来,便只在于今日一役。
不成功,便成仁。
时间拖得越久,虞真真心里就越安,而静昭仪手中的胜算便更少几分。
即便她已经在承仪宫外安排了人,可毕竟静昭仪没有上帝之眼,看不到这整座承仪宫是否还有她没有料到的漏洞。
倘使被虞真真拖得放走了孟楷,事情又被虞真真闹大,到那时,静昭仪自己兴许还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思及这一点,静昭仪不打算再等。
她朝身侧的子簌使了个眼色,子簌便躬着身子,悄悄退出了承仪殿。
虞真真低首品茶,并不同静昭仪说话,而静昭仪乐得虞真真不开口刁难,只兀自坐着休息。
两人这样沉默以对一阵,终于听到外面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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