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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周励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仿佛又想起虞真真在内里休息,把话音降得低了下去,“穆氏还做过什么?”
赵太医连着给周励磕了三个响头,一边磕还一边重复着“臣有罪,臣该死”
,接着,他嗫嚅地向周励交代,“之前明昭容刚滑胎的时候,就是皇后指使连桐在明昭容的药里下了毒,因而明昭容的身子才会每况愈下……”
周励仿佛不很相信,厉声责问道:“那时不是你负责给明昭容看诊吗?”
赵太医伏在地上不敢抬头,期期艾艾地解释着,“那会儿连桐还是医正,他若想做什么,何必经臣的手……所以即便臣知道,也不敢向皇上揭发……”
周励闻言,勃然大怒,一掌拍在了他身侧的桌上,“你们这些庸医!
到底还瞒了朕多少事!”
赵太医只犹自颤抖,仿佛不知周励这话只是气话,竟果真又坦诚地交代了几句:“臣还怀疑……给明昭容汤中下药的并非定修媛,而是当时的皇后娘娘,若不是那日品试膳食的太医里有一位方太医不满连桐已久,故意没有配合连桐的安排,只怕……明昭容当时就不好了。”
周励脸色发黑,嘴唇抿得紧紧的,半晌才发话,“你说的可都当真?”
“自然当真!”
赵太医抬起头来,“若非皇后所做,一开始怎么会种种迹象都指向静昭仪?阖宫中那些所谓静昭仪的人手,哪一个不是皇后安排的?皇上若不信,大可去太医院查,那日为明昭容验膳食的方太医在事后就被连桐给赶出了太医院。”
周励沉着脸,咬牙切齿道:“朕自然会查,查个水落石出!
你……你先好好给宸昭容治病,若是治得好了,将功折过,朕留你一条狗命!”
“是!”
赵太医忙向皇帝磕了几个头,周励往寝间走了几步,见虞真真仍没有醒的迹象,嘱咐着她身侧的桂枝,“宸昭容醒了第一时间来紫宸殿告诉朕,朕还有事,先回去了。”
吩咐完,周励阴沉着脸出了承仪殿。
听着外面仪驾的动静渐渐消弭,“昏迷”
中的虞真真幽幽睁开了眼,桂枝、茯苓、赵太医俱守在她床前。
虞真真坐起身,伸了个懒腰,“都办好了?”
众人齐答:“办好了。”
虞真真满意一笑,重新倒回了床上,“那本宫踏踏实实睡会儿,赵太医先回去吧,桂枝茯苓,你们二人轮流守在外面,不管谁来探望都一律挡了,用晚膳再叫本宫起来。”
到那个时候,皇上应该能查出些什么了吧……虞真真抱着薄衾向床内滚了一圈儿,阖眼入梦。
晚间的时候,桂枝带回消息,周励已下旨恢复定修媛永安宫主位的身份,并将皇后从永安宫移入冷宫,废为庶人。
虞真真靠在床上,不疾不徐地喝着赵太医开的药,镂花的银匙被她捏在指尖,慢悠悠地搅着碗中的褐色汤汁。
半晌,虞真真仰脖,一口气饮尽碗中剩下的全部药汁,然后接过茯苓递下的白绢丝帕,在嘴边拭了拭,“去叫茜草过来,让桂枝支会皇上一声,说本宫醒了。”
片刻后,茜草一身素衣跪在了虞真真床前。
“主子。”
虞真真淡漠地扫了她一眼,“起吧,茯苓,给茜草挪个座儿来。”
茜草十分拘谨的样子,低垂着脑袋,悄声推诿:“奴婢不敢。”
虞真真轻呵出一笑,“这有什么敢不敢的?本宫让你坐你坐就是了……本宫叫你来,是想问你一桩事,你必须坦诚地回答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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