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西北。
虞真真长舒了一口气,哥哥一直想去戍边,只有离京中这个是非之地远点儿,他才有机会培植更多的亲信。
所谓枪杆子底下出政权,兵权才是硬道理。
“多谢充媛。”
虞真真是真情实意地露出一笑。
定充媛只作波澜不惊状,将手中杯碗推翻,立时茶水溢出,顺着桌沿儿滚流开来。
定充媛不悦地立起身,骂道:“虞才人这儿的宫人怎么个个儿笨手笨脚?”
虞真真面无殊色,睨向一旁立着的茯苓,茯苓正要上前领罪,孰料虞真真却是厉声呵斥着茯苓身后的一个宫娥。
“冬青!
你怎么回事!
还不去给定充媛赔罪!”
这个冬青,是桂枝报予她一个颇为可靠的丫鬟,家底清白,人也老实。
但是,若只是一个老实人,还够不上为虞真真所用的标准。
“奴婢知罪,请定充媛责罚!”
冬青的反应倒还算快,虽不知虞真真此时是在刻意试探她,却极为配合地跪到了定充媛的脚跟前儿。
定充媛不屑地睨了冬青一眼,继而目光扫到虞真真脸上,“罢了,虞才人可得好好管教自己的宫人,今日她是在本宫面前失仪,指不定明日就要烫着皇上,没的还要连累了才人。”
虞真真颔首,“充媛教训的是,臣妾谨遵教诲。”
对于虞真真的配合,定充媛十分满意,广袖被她敛在臂间,“时辰不早了,才人好好歇着吧。”
言罢,定充媛已是往外去了,虞真真俯身,带着笑意道:“臣妾恭送充媛。”
这算是,有了结盟吗?
不知因为什么,陆充仪虽遭贬斥,却并未向定充媛或者是虞真真发出刁难,相反,一向关系还算不错的陆充仪竟开始与苏宝林过不去。
宫中一直有传苏宝林被陆充仪所累,无缘圣宠。
起先,虞真真总觉得,以苏宝林的性子,断不会就这样甘心被埋没在长宁宫里,孰料,苏宝林竟很是安分,并没有跳出来替自己打抱不平。
然而,陆充仪在这件事上,仿佛不肯任苏宝林白占了无辜的名声。
九月下旬,当皇后的头疼终于有了气色,六宫辖权也自然而然回到了她的手中。
虞真真照旧是一身月华襦裙,早早儿地前去栖凤殿向皇后请安。
她不打算恃宠而骄,至少,在皇帝真正的、毫无戒心的宠爱降临之前,她还不想这么做。
因着这是皇后复权以来,六宫诸人首次前来定省,是以虞真真到的时候,栖凤殿里已经聚了不少人,而且来的格外齐整。
虞真真上前,先向皇后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她被叫起后,又分别朝位尊于她的定充媛、陆充仪以及几位婕妤、美人欠身为礼,众人看在皇帝的面子上,对虞真真的态度还算和善。
虞真真坐在才人一列的最首位,她入宫虽晚,奈何圣宠尤甚,几位久居才人之位、不得晋升的宫妃并不敢坐在她前面。
“娘娘气色果然好了许多。”
虞真真一面以手压裙,一面轻飘飘地开了口。
她在定省时向来低调,今日一出场,便主动跟皇后寒暄,实属罕见。
起先窃窃私语的几人,俱是安静下来,把目光移到了虞真真身上。
皇后知道徽兰殿中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对虞真真不由多几分同情,照理说,她与虞真真俱是名门出身,并不觉得虞家的存在对皇帝的威胁有多大。
顶多是宁武侯本人性子跋扈了些,真不知皇帝到底在忌惮什么。
眼下看来,苏家反倒更值得戒备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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