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到底哪里做错了,还是爹看我不顺眼早就想赶我走了?”
这都是哪里的事?
她刚摆脱了威远侯府,怎么又出来个忠勤伯府?
父亲跟易齐又怎么闹起来了?
易楚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仍是耐着性子温声问道:“我并不认得忠勤伯府的人,她们来干什么?送了什么礼?”
“就是地上那些,我只打开看了看,没乱动,”
易齐委屈地指了指地上的礼盒,“钱夫人说在威远侯府见过你,觉得很投缘,听说你病了就来探望一下。
我哪里知道你们不认识……当初带上我不就好了?”
最后一句却是说得极小声。
易楚想了想,大概就是那天见到的吴大人跟他夫人吧?
不过碰了个照面,连话都没说就叫投缘,这缘分也太廉价了。
易楚摇头,打开地上的礼盒——是两斤白糖,两包茶叶,两包点心和两根金华火腿。
很规矩的四色礼品,并不过分贵重或者过分轻贱。
易楚便有些不解,“爹怎么说?”
“爹说那些人既然是来找你的,你不在家就该让她们改天再来,还说礼送得不清不楚,应该让她们带回去……你收了威远侯府那么多东西,爹什么都没说,人家只收了这几样,爹的脸色就不好看,爹就是……”
“爹也说了我,”
易楚打断她的话,“威远侯府跟忠勤伯府不一样,而且我答应爹,以后不会再收别人的东西,也不会再上门。”
“那怎么行?”
易齐惊呼一声,“钱夫人答应过出了正月,请咱们去她府里赏花呢。”
易楚神情一凛,正色看着易齐,“敢情我以前跟你说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
易齐扬起下巴,斜长的眸子毫不退缩地迎着易楚的目光,“姐不是也说过会帮我吗?”
易楚有片刻的无言以对,少顷,放缓了语气,“我说的帮是找机会打听荣郡王的行迹,然后远远地看上一眼……阿齐,或许你会说我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一定要离开我跟爹去找你亲生父亲吗?我们就像以前那样平平淡淡地生活不好吗?”
“不好!”
易齐断然否定,“姐,我知道你对我好,爹也没苛待我。
可我不愿意过这样的日子,明明我可以过得更好的。
姐,你放心,即便是以后我发达了,你也永远是我姐,我不会忘记爹的养育之恩。”
一边说,一边习惯性地摇着易楚的胳膊,绮丽的眼眸满含着恳求。
这样牡丹花般秾艳的女子用这样的眼光看着你,易楚觉得自己虽不是男子,可心也慢慢软了。
思量片刻,她才凝重地说:“阿齐,既然你拿定了主意,我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提醒你一点,日后真的去什么公侯王府里,需得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在他们眼里,咱们这些人只是蝼蚁而已,要打就打,要杀就杀……还有,爹以前也提过,你娘已经回来了,要不你搬到你娘哪里?”
“姐?”
易齐愕然抬头,“你要赶我走?”
易楚咬咬唇,狠着心说:“爹拉扯我们两个长大不容易,我不想让他跟着担惊受怕……阿齐,我知道你娘在三条胡同有处宅子,里面也有下人伺候,应该比在这里凡事要亲力亲为好得多。”
易齐愣愣地看了易楚半天,才扭过头,倔强地说:“既然你们容不下我,我走就是。
不过,我得先去找找我娘,问过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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