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回龙骨,已是正午时分。
透过医馆的大门望过去,看到易齐正俯在医馆的黑木台面上描描画画,神情因为专注而格外动人。
易楚脚步顿了顿。
易齐抬起头,甜甜地招呼,“回来了,姐。”
易楚“嗯”
一声,轻手轻脚地将龙骨放下,往灶间走。
易齐跟过来,拉扯着易楚的胳膊赔不是,“姐,是我不好,脑子发昏说错了话,姐别生气,我以后一定改,再不这样口无遮拦了。
姐,别生气了。”
尾音拖得很长,还嘟着小嘴,可怜巴巴地望着易楚,眸光水波盈盈,尽是恳求之意。
姐妹俩自幼丧母,相依为命地长大,易楚自认是姐姐,每次都让着她。
此时,也只能无奈地叹口气,“你明白就好,咱们自小没有娘教导,说话行事更得多注意,免得被人看轻了。”
“嗯,”
易齐乖巧地答应,摇着易楚的手臂,“就知道姐最疼我了。”
易楚温声道:“把那块纱还给胡二,等我把手里这批绣活交上去,另给你扯块好看的布缝裙子。”
易齐咬着唇不言语,少顷才开口,“姐,你就别管了,我有分寸,不会做出被人瞧不起的事儿。”
明摆着是不想还。
易楚还要再劝,可见到易齐这副样子,到口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易齐自小就犟,说好听点是有主见,说不好听点是任性。
反正,她认定的事就非得达成不可。
易楚被那药丸之事闹得头大,实在不愿再生枝节。
况且,细想起来,也不是没有法子。
胡二的祖母患腿疾多年,先时疼得下不了炕,觉都睡不好,请过好几个有名无名的郎中都不见好,最后只好请他们头前瞧不上的易郎中诊治。
易郎中每隔半个月拿着小竹锤给胡祖母锤腿,锤一刻钟再揉穴位,揉完了用草药煎成的热水烫。
三个月,止了疼痛,胡祖母能睡个囫囵觉了;半年后,胡祖母能扶着炕沿走动;到现在一年有余,胡祖母都能挎着竹篮去买菜了。
胡家上下对易郎中感激不尽。
胡二为人蛮横无耻,对祖母倒很孝顺。
易楚的想法便是倘若最后闹得事大,可以请胡祖母出面。
眼下,还是先应付了辛大人这头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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