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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阳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秀英道,“秀英,那你呢。”
秀英也道,“士尧愿意在哪儿我就在哪儿,都听士尧的,我没意见。”
如此,算是口头上定了下来,潘士尧小夫妻二人又在家忙了几天,等潘士尧不得不要回县城上班了,小夫妻二人才收拾东西回城里。
潘阳则是一直等这季农忙结束之后才去了趟县城,专门过来解决潘士尧买房子的事。
房子的事情,田旭刚算是中间人,他负责联系他堂叔那边,约好了时间之后,又领潘阳和潘士尧过去看了一趟,潘阳把房子里里外外仔细转了几圈,也很满意这房子,如果不是对方想去省城跟儿子住了,一千块钱绝对买不下来,确实是物超所值。
田旭刚他堂叔见潘阳父子二人诚心想买,跟在潘阳身后耐心介绍他的房子,“房子还是六几年盖的,那会儿我没退休,手里还有些积蓄,从别人手里买了这块地方,盖了这个房子。
算起来这房子我只住了十来年,屋顶保证不漏雨,屋里的家具我也不打算带走,虽然旧了些,但整套看起来还算整洁舒坦,还有水电也都有,他们小夫妻二人买了合适,能立马就搬进来住,省得操心粉刷买家具的事...”
潘阳听得是不住点头。
既然双方一个想买一个想卖,谈妥无异议之后,除了中间人田旭刚,潘士尧又找来了方建国做证人,所有人就在田旭刚他堂叔家院子里,现场拟定了个协议,一式两份,协议写明了住宅面积,房屋内包含的家具,还有院子里的一切物件,双方交付的钱数等一并写清,等确认无误后,双方各自在协议上签字,按手印。
协议签订好之后也就算完事了,这个年代县城以下对房屋管理的不算规范,还没有房产证这种说法,唯一的证明方式仍旧还是以书面协议为主。
潘阳有点不放心,就顺便问了一嘴,“若是以后有一方反悔了怎么办。”
田旭刚他堂叔道,“这你放心,别说我以后不准备再回来,就是我反悔了,你们拿着这份协议也能去派出所找人来带我去蹲班房。”
听田旭刚他堂叔这样说,潘阳多少又放心了些。
田旭刚他堂叔又道,“你们可能得宽限我两天收拾东西了,家里待收拾的东西散乱,得费些时间,正好这两天我儿子从省城回来,收拾了东西我就跟他一块去省城。”
反正潘士尧有职工宿舍住,他们小夫妻二人也不急于这一天两天搬进去,更何况中间有田旭刚在,他们也算是熟人,宽限两天自然没什么问题!
原本潘士尧小夫妻二人是准备等田旭刚他堂叔一搬走,他们立马就搬进去住,可张学兰听潘阳说后,却道,“哪有搬家不看日期的?不成,我们一辈子能搬几次房,必须挑个好日子再搬进去!”
☆、第27章号一更
潘阳的杂货铺里有在卖这个年代最流行的日历卡片,有点像她那个年代的交通磁卡,正面是图案,印有儿童、花卉、动物、风光等,背面则是日历,五分钱一张。
张学兰从杂货铺里拿了张日历卡,又揣了包一毛二分钱一包的香烟在兜里,去了同村的王婆子家,请她帮忙看下哪天适合搬家,王婆子是他们村的神婆子,村里但凡有个算命、看吓还有算日子,都会找她帮忙,只不过事后要给她点‘报酬’,也不一定要给钱,吃的用的东西都行。
王婆子爱抽烟,张学兰准备给她一包烟作为答谢。
张学兰去王婆子家没几时,就风风火火的赶回来了,对潘阳道,“王婆子给看好日子了,这月二十八就是好日子,适宜搬家建房动土,兆科你明天就去城里告诉士尧,一定得二十八再搬,到时候我们都得去给他庆贺庆贺。”
本来潘阳不想弄这么麻烦,可转念想想,人一辈子确实搬不了几次家,孬好是件大事,是得好好热闹一下。
打定主意后,担心小夫妻两提前把房子搬了,潘阳没敢耽搁,次日就骑车去了趟县城,好在小夫妻两还没先搬进去住上,不过秀英正在忙活着整理潘士尧宿舍里的东西。
见潘阳突然来了,秀英忙让她进屋,给她倒了杯水,讶道,“阿哒怎么突然来了?”
潘阳把张学兰的话原封不动转述了一遍给秀英听,秀英恍然道,“娘说得对,好歹是搬家呢,不说请别人了,自己家里人肯定要好好热闹一下。
阿哒你看这样成不成,二十八那天,家里人都来,我把我阿哒娘还有大姐也叫来,都算是认认门,别的也不通知了,免得让人家破费。”
秀英顾虑的潘阳明白,搁农村,搬家请客就意味着变相让人添礼钱,老潘家这头,他们和二房、三房的关系一直不算亲密,若是说开了,二房、三房添礼钱心不甘情不愿,不添吧,又会被同村人戳脊梁骨,与其到时候因为这点事烦心,还不抵一个都不通知。
潘阳点头道,“你娘家那头该通知,前提是别叫人破费了,搬家图个高兴,我们一块吃个饭就成。”
秀英嘴上应好,可真到搬家那天了,她娘家还是花钱给她置办了全新的棉床被物,加上老潘家这头出钱又给小夫妻二人添了些锅碗瓢盆等开锅灶用品,这个新家可算是被整的像模像样了!
搬家这天,潘阳请潘老五帮忙看杂货铺,家里大门一锁,老少全出动,天不亮潘阳就驾驴车去县城了,因为去的是县里,家里上下都换上了新衣裳,个个面上挂着笑,潘士勋甚至还吵嚷着要在城里住几天。
只不过潘士勋话音刚落,潘恒春立马给否决了,道,“你大哥上班,你大嫂有孩子,自己都整不过来,到时候还要照顾你,你可别在这添乱,我们今天吃完饭就全回来。”
潘士勋不高兴道,“房子是阿哒买的,我凭什么不能在这住几天,我可不管,就要住!”
听出了潘士勋话里的不满,潘阳有些脑瓜子有些疼,她不是独生女,自然能明白潘士勋的情绪,潘士勋已经是个十五六岁的大孩子了,该懂的他都懂,何况潘士勋的性子,潘阳多少有些了解,这孩子以后有她头疼的呢。
潘阳折中道,“你想待就住两天吧,上学了就赶紧回来。”
潘士勋这才乐呵呵的哎了一声,他都没敢告诉他阿哒,他现在几乎天天都在逃课,就算上课也不认真听,不是趴在桌上睡觉,就是脑袋开小差。
这书,他实在是念不下去了,可不念书之后他准备干些什么呢?这孩子倒从来没想过,他不像潘士尧下学的早,早早接触社会之后,明白自己想要干什么,可潘士勋呢,与其说他是没志气,倒不如说他是迷茫。
什么都没干过呢,他怎么知道自己以后能干些什么?
眼下暂且撇开这个对未来混沌不清的大男孩不谈,潘阳今天之所以赶了驴车去县城,就是想着给潘士尧他们搬东西方便,虽说县贸易经理部距小西门不远,可零零碎碎的东西也足够他们折腾,倒不抵一车拉过去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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