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维砳拨着挡住她脸颊的鬓发别到了耳后,盯着她眨也不眨的眼睛。
付爽凝视着前方帘外的黑夜,她分明希望那颗太阳不要落山,可眼前的黑夜告诉她,再过几个小时,黎明就要来了,她身后的人也将离开这里。
陈维砳掰正她,摸着她的脸面对自己,又问了她一遍。
“你想不想让我走?”
付爽低着头,回想这近一年的时光,陈维砳一直以来都住在她的心中,她时常在突然醒来的夜里想起陈维砳,周遭漆黑如墨,自己也如同沉浸在一片深海之中,越寂静,心内的声音就越通透。
她唯一觉得后悔的事,是做了一个逃兵,用逃避的方式去对待他,对待自己。
付爽从没想过能在肯尼亚看见陈维砳,他出现的那天傍晚,夕阳很红,余晖洒上他面庞时,付爽看见了他瞳孔里的那份庆幸,他至始至终都在害怕失去她。
不止他贪恋和她相处的时光,付爽也习惯了每一个日出日落都有他的陪伴。
她抬眸看他,摇着头说:“我不想你走,可你还要打比赛。”
陈维砳紧绷的心松了一口气,而后用力地搂着她抱在怀里。
付爽停靠在他胸膛中,耳畔贴在他心脏处聆听,他颓脊的心脏又鲜活跳动了起来,一声声都传至进付爽心中回荡。
陈维砳吻着她毛茸茸的发丝:“你能抱抱我吗?”
付爽埋在他胸膛的眼眶在他颤抖的声音中骤然红了,模糊的视线里回忆起那些热情拥抱他的场景,她伸出胳膊紧紧地搂着他回应,滚烫的泪浸湿了他的衣襟。
帘外的野兽在活动,一阵阵脚步声,低吼声传进安静的帐篷内,而他们仍沉浸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不愿意去打扰此刻的相拥。
付爽的皮肤上传来温度,他的唇挨着她的脸颊亲吻,忽地捏着她的下巴抬高,盘旋在唇上轻轻啄吻。
付爽缓缓睁开眼,随即被他压去了床上,额头相抵着注视。
陈维砳深深地吻她,带着那阵回忆侵蚀,他滚烫的手心从衣摆钻入,游走在她胸口,拥着她的躯体在臂弯中摩挲。
付爽攀上他的脖子搂着,唇舌与他难舍交缠,在床榻上翻滚着圈,趴去了他身上。
陈维砳想更深一步,手刚探进睡裤里,付爽立马捉住了他的手:“不行。”
他脖子都红了,喘着气吞咽:“好。”
付爽喘着气坐起身,把解开的睡衣扣好后,轻踢踢他:“你回去休息吧。”
陈维砳坐在床上不动,待她钻进被窝后,他的手伸进去拽着她的衣摆:“我想留在这。”
帘外的风一直往帐篷里钻,呜呜的声像狮吼,付爽侧着的身子一抖,裹紧了被子:“好冷。”
陈维砳立马脱了衣服钻进来,把她搂进怀里,传递着身上的体温裹紧她:“我抱着你睡就不冷了。”
消炎药劲上来,付爽的脑袋渐渐沉重,她习惯性翻了一个身钻进他火热的怀中,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味,呢喃道:“陈维砳,你有多爱我?”
营地的灯已经自动断了,黑夜里,陈维砳的声音像投掷在了那片空旷草原上回荡,嘹亮在她心中。
“我的心里只有你,我永远爱你。”
付爽这一夜都没有被冻醒,醒来时身上还是热腾腾的,但她身边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陈维砳拿着行李驻足在付爽的帐篷外,她出来时,他已经穿戴整齐,一会就要出发跟随出营地的车前往机场飞回纽约。
分别的时刻将至,那颗灿烂的初阳又从东方升起,照亮他们彼此相望的视线。
陈维砳低下头,从脖子上取了那枚纪念章项链,他放下行李靠过来,将这枚项链戴到了付爽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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