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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未来的自己是个阴郁狠厉的族长,宁殊斟酌了一下语气,效仿青昭对外人的神情,冷着脸点了点头,沉声道:“去唤医修来寝殿见我。”
“是!”
巡逻士兵们又齐齐应道,小跑着有条不紊地离开。
宁殊则加快脚步,穿过长廊与拱门,不一会儿,便来到了自己的寝殿门口。
门口的守卫只有两名,但她能觉察到面前的门上有灵力流动,并且是属于她的灵力,想必是她亲手设下的屏障。
她收起灵剑,尝试往门上注入灵力,下一瞬,便被传入内侧,眼前是她看了十三年的小院子,院中的灯笼亮着暖橙色的光芒,假山上覆着一层薄雪,一旁的池内还有她最喜欢的银鳞锦鲤慢悠悠地游动,与她从前看到的景象几乎一模一样。
时隔大半个月,通过入梦这种奇特的方式重回故居,宁殊只觉鼻子一酸,眼泪控制不住地涌出来。
那一夜,她跟着娘亲逃离狼族时,灯笼早已被着火的箭射下,刺眼的火光在她眼中不住地跳动,破碎的假山散落满地,游着锦鲤的池子也被烧干,腥臭味与血混在了一起。
这个小院子……明明在那一夜被毁了,如今却恢复如初!
看样子,未来的她捡到小青昭时,已经成了能够独当一面的狼族族长。
怀中轻微的动静打断了宁殊的感伤,她忙低头看去,只见瘦小的雪豹正在发抖,小爪子在她的衣服上无力地抓挠,似是在挣扎。
她赶紧冲进寝殿,摸黑找到自己的床榻,将小雪豹连同自己的外袍往上一放,燃起灵力灯,去摸她的脑袋。
小青昭浑身滚烫,呼吸声急促,显然是发烧了,宁殊喊了她几声,她也没反应,蜷缩在外袍里,像是已经昏了过去。
宁殊急得不行,好在她之前吩咐巡逻士兵找的医修已经匆匆赶来,正被她的隔绝屏障拦在门外,她为小青昭裹了被子,大步冲到院中,去将医修接进寝殿为小青昭诊疗。
医修对她的态度也是毕恭毕敬,但没有像她刚才见的那些族人一样战战兢兢,从容探完脉,向她禀告道:“族长,这孩子并无大碍,只是身体虚弱,受不得冻,服了药便可退烧,我这就开药方。”
宁殊松了口气,面上倒是仍然绷着,淡淡道:“去吧,煎了药尽快送过来,再找个会照顾幼崽的过来。”
那医修退下后,宁殊立即去找寝殿内的浴池,接了盆温水端到床旁,拿最柔软的布沾水,打算为小青昭擦身。
她从未照顾过谁,动作不免有些笨拙,光是剥下黏在小青昭身上的破旧袍子就花了不少功夫,擦身时,又因为力道把握不好,不小心扯下了几撮毛。
不过小青昭现下还因为发高烧昏着,安安静静地躺着由她摆布。
去开药方的医修还没回来,会照顾幼崽的侍女先到了,宁殊将侍女接进来后,便站在卧榻边,看着她照顾小青昭。
那侍女胆子很小,宁殊稍微换个姿势,或是走两步,她就怕得直哆嗦,手里的棉布都拿不稳,几次掉回水盆里。
宁殊终于明白为何青昭和燕九棠都不希望她修习杀戮道,一个阴郁狠厉又无情的族长确实可以震慑族人,同时也会引来他人的畏惧和厌恶。
“专心做你自己的事,不必管我。”
但她依然冷着声音吩咐侍女,“若做得好,有赏。”
这里毕竟是青昭的记忆,她不晓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如果和原来的宁殊不符,会不会改变青昭的记忆,以防万一,她还是尽量维持原样比较好。
虽然她并不知道,原来的自己应该在这时做些什么。
侍女颤声应了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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