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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他就在这里。”

她凑近他，用拳头扣了扣他的心脏的位置，“不曾离开。”

玛丽安娜听万斋提起过，有些社交功能失调的宅男会对着画有少女的人形枕头产生依恋，为了老同学的身心健康还是给他个机会宣泄情绪比较好。

玛丽不想看到高杉拥抱着一个画着老师的抱枕在地上打滚。

“桂模仿了老师的头发，阿银则恰好相反，什么地方都与老师不一样，你呢？

老师是你最敬爱的人……”

高杉做什么事情都很优秀，只有一点，遇到和恩师相关的事情就会智商直线下降。

桂为什么要留那一头洗护都麻烦的长发？

阿银为什么放下了恩师的赠刀拿起来木刀？

你……为什么舍弃过去那身战袍换上了快能看到肚脐眼的艳色和服？

不战斗的话，就不会杀人，也不会被杀了。

可是我们依然在生活中战斗下去，不倒下，不后退！

不可以停！

我们都是……为了得到某些东西，或者不再失去某些东西才如此坚持。

玛丽凝视高杉，开始猜测他会在镜子里看到什么样的老师——背后有花团锦簇的鲜花映衬牙齿闪光璀璨微笑长睫毛星星眼……

咱们松下村塾，对怪胎一向很包容。

沉闷的寂静中，高杉终于把眼睛投向了那镜面。

“能够成为老师的弟子，我非常自豪。”

他悲伤的凝视着恩师（魔镜里的2D全息投射影像），曾经那就是他整个世界……他回忆着往昔，恩师去世的时候他即使想哭，那残存的眼睛也流不出眼泪。

他以绝对的专注与深深的自制看着那已经不存在的幻影，脸上的表情是学生时代的纯净。

他想到他第一听到那悠扬凄美的旋律，寻着声音来到老师的卧室前，跪下来轻轻半推开门，往里面看：老师手执三味线，在美丽的夜色下演奏。

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喜欢三味线吗？”

松阳的声音总是能让学生们安心。

“请不要停，继续……”

不知不觉，高杉已经挪着膝盖到了老师面前，仰着脸庞专注老师的每一个动作。

“好。”

老师的眼睛看着晋助，仿佛在表达什么；晋助的眼睛也在看着老师的眼睛——不知为什么，老师有一种落寞的眼神。

恩师的死，对他来说是心理上无法跨越的残酷考验。

回忆闪现在眼前，回忆稍纵即逝，回忆，只能是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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