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梧绞紧了纤细的手指:“那我会告诉聂文骞,他弄死的,其实是他的亲儿子。”
这是什么话?
丁义章本身还没好利索,刚才那一连串的质问已经耗尽了精力,现在只能剧烈喘息,好一会儿平复,这才脱了力似的说:“你恨阿卿,想他去死。”
林栖梧拿着纸巾点了点眼角:“不,我很爱他,我不希望他出任何事。”
“说的和做的,不矛盾吗?”
丁义章在这一瞬间,甚至怀疑林栖梧的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那天向你报信的,其实是我,让你以为我和聂文骞一条心,不管阿卿了,目的就是要你带着阿卿。”
丁义章活了这一辈子,从没听过这样的歪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背叛长宁,并不是我本人的意愿。
当年长宁知道阿卿不是他的,我身体弱,引产会有生命危险,他心疼我,在阿卿出生后更是对这个孩子视如己出,他是我这辈子唯一爱的男人。”
林栖梧停顿一下,轻嗤一声,“聂文骞算什么?他就是个夺人所爱的疯子,他该死。”
林栖梧柔柔弱弱的,即使在说这些怨恨的话,语调也是轻轻的,似乎没有大的起伏。
“搭上半辈子,你报复到了谁?如了聂文骞的愿,嫁给他,和阿卿形同陌路这么多年,值得吗”
林栖梧浅浅地勾了勾嘴角:“为了让他付出代价,什么都是值得的,老师慢慢等着看吧。”
说完,林栖梧起身。
临出门前,她说:“我这辈子有两个遗憾,第一,阿卿不是长宁的孩子;第二,我没能来得及为长宁生一个。”
高跟鞋声轻轻远去,聂细卿提着芒果,贴在角落的墙边,抬手揉了揉眉心。
第78章
渡城接连大雪,一场还没化掉一场紧急跟上,一层覆盖一层,路上滑得很,开车需得谨慎。
聂细卿一路慢悠悠开回家,不知道脑子里想些什么,这个没有吃夜宵习惯的人,不嫌麻烦地钻厨房,花了一个半小时做了顿小馄饨,伙同顾非也一起深夜长肉。
“今天丁爷爷状态还好吗?”
顾非也捞起一只小馄饨尝了尝,由于味道很赞,满足地半眯了眼。
丁义章住院,顾非也隔三差五跑去看望,原本今天打算去一趟,但不巧的是今天他忙成了一只陀螺,转不停的那种。
“精神还不错,还有力气吹牛了。”
聂细卿回答,下一秒,有只手凑到了他面前。
顾非也揪起一张纸巾擦了擦聂细卿的唇角,啧啧称奇:“聂哥你竟然也会吃饭吃到嘴角的么?第一次见,神奇了。”
聂细卿抬眼,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小时候吃生日蛋糕粘到鼻尖上,聂长宁帮他擦掉奶油时候的笑。
他想,其实他也遗憾,为什么不在水果店里多逗留一会,或者说,为什么不干脆再走远点,把来回时间拉长一些,那样就能和那段对话完美错开。
顾非也捕捉到了对面的人片刻的走神,眉毛都跟着发起愁来:“……怎么了?是不是丁爷爷状态还是不乐观?”
精神好,不一定是情况乐观,要不然聂哥怎么看都有点小小的丧的状态无从解释。
聂细卿点头,回过神来时老头子已经被他走神走得强行“情况不乐观”
了。
顾非也搁下筷子,大有茶饭不思的架势:“……明天我要去看看他。”
当然第二天顾非也出现在了病房,完全没看出来老头子哪里情况不乐观,还和老头子玩了一盘棋,被杀得人仰马翻。
-聂哥,你不要担心,我今天去看了丁爷爷,发现他状态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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