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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倒地的那一刻,郑毅十分安详的阖上双眼。
这一生沉浮起落,从被故国朝廷选中并送到南夏做暗桩,直到现在他生命的尽头,如走马灯一般在他眼前快速飘过。
在北漠覆灭之后他也仔细思考过,是否要顺应天下大势安稳过日子,还是要抛头颅洒热血继续复国大计。
曾经他动摇了,想着自己年事已高,不若干脆在大夏安度晚年了却残生,但在一年前他从大夫口中得知自己身患顽疾时日无多,从那时起他的故国之情被重新燃起。
反正也是风烛残年,如果能在临了前为先主做点贡献,那便也值得了。
怀着这个念头,他开始逐渐启用自己先前埋下的根基和人脉,想着该如何折腾出一番麻烦;很快他发现他毕竟是文臣,虽然有些势力,但无论怎么做也很难从根本上动摇大夏朝堂。
又经过深思熟虑,他决定将目标转到皇太子齐灏身上,用计离间皇帝与太子的关系,让太子心中记恨和嫌隙的种子生根发芽。
他相信,如今埋下的这根刺,日后肯定会成为利器,伤到大夏皇族的根本。
策划了这样久,这场大戏终究落下帷幕,而自己也该退场了……
“……!
!
!
护驾!”
他的动作十分突然,吴卓本能的以为是他要对齐翰不利,当即抽出佩剑挡在齐翰身前;而群臣也受到惊吓,在骚动片刻后看到的是郑毅倒在地上的身躯,和他嘴角溢出的黑血,此时他们才反应过来,郑毅是服毒自尽了。
面对此变故,齐翰面上的神色并无半分动摇,他连看都没看地上气绝身亡的郑毅一眼,只是略带担忧地转向齐灏的方位,直到看见淑妃已在第一时间捂住了齐灏的双眼,没有让孩子看到这恐怖的场景的时候,他才安心地收回目光。
“陛下……?”
此时吴卓和众禁军侍卫已收剑入鞘,向齐翰请示下一步该如何;齐翰只是摆摆手,说:“郑毅罪不容诛,如今畏罪自裁也算是给大夏子民一个交代;不过念其对旧主忠肝义胆,朕也不欲做得太绝,特准其尸首还乡吧。”
“陛下宽仁。”
吴卓拱手:“卑职这就去安排。”
在皇帝威严的气场镇压和禁卫有条不紊的行动之下,原本有些骚动的现场迅速恢复了平静,群臣虽仍是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不敢多言,但起码不再是战战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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