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我看那老|鸨的反应,谈少爷分明是常客。”
安市非常笃定地道。
“自是常客,谈锦常年混迹妓|院赌场。”
这在花溪城几乎是人尽皆知的,只是安市自来到花溪城后,便日日困于谈府,又被安排做最苦最累的杂役,忙于生计,才不了解这些。
少年张大了嘴,又道:“所以那晚谈少爷拘谨的模样全是装的吗?”
齐元清没答话,他不在场,又怎么知道谈锦是不是装的。
即便在场,他恐怕也无法分辨。
难道谈少爷是为了讨自家公子欢心才会装成在他面前装出一副拘谨模样以示清白?那日谈少爷抱着公子去看大夫,连自己身上的伤也不顾,只让大夫先给公子诊治,定然是已经爱惨了自家公子。
他抬眼看着青年虽在病中却仍就昳丽动人的眉眼,觉得谈锦若是爱上自家公子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从前像是中邪一般苛待自家公子才叫不正常呢!
安市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又想到方才看见谈锦和那小馆中的相公走在一起,又有些担忧,赶忙开口道:“公子,谈少爷刚刚前脚从您屋里出去,后脚就和小馆里的相公勾搭上了。
您可得努把力,让谈少爷把心放在您一个人身上。”
安市心思单纯,只觉得毕竟如今自家公子是谈少爷的夫郎,若是谈少爷变好了,公子该和他重修旧好才是。
“……我努力?”
这是齐元清从未料想的方向,他从前想的都是如何逃离谈锦。
而事到如今,他有点相信,自己无需逃离,谈锦自会放他离开。
可努力留住谈锦……的心?
“我从不想困于深闺。”
齐元清不欲过多解释,“我会离开——”
门在此时被敲响了,齐元清差点咬了舌头,他竟破天荒地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眼见着安市开了门,门外正是他们方才话里话外谈论了无数遍的对象,那没来由的心虚感觉便更甚。
谈锦进屋先嗅了嗅,没什么刺鼻气味,他叮嘱店家用的是银炭,看来并没有偷工减料。
他将手中的纸包放在桌上,“这是饴糖,方才在集市上瞧见的,里头添了梨汁,应该是你没尝过的新味道。
还有这个——”
他自怀中掏出一个齐元清十分眼熟的青玉罐。
“一日两次,抹身上的伤口。”
他竟然知道自己身上的纹身?齐元清也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得,连垂下的眼皮都泛起瑰色,偏过头不答也不看。
待谈锦走近将东西放在他手边,齐元清便又闻见了他身上的脂粉气,不同于落水那日闻见的陌生气味,这次身上沾的气味更淡,是熟悉的味道。
“谈少爷实在是太滥情了。”
安市的话在齐元清耳边回响。
“伤口沾了水,更要仔细护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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