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场饕餮盛宴,只闻其味不得其法着实是难受。
尤其对方还色香味俱全,她却只能坐在洗手台上晃悠足尖。
水汽迷蒙冲刷着淋浴房的玻璃门,像给内里打了一层马赛克。
隐约能见里头身影晃动,犹如隔雾花。
将露不露最是撩拨,想象力作祟,一闭眼就是水流淙淙顺着喉间凸起那一块细流而下,聚一汪清泉又顺着胸膛滑落。
她每每偏过头,总有双锐利的眼发现,及时把她叫回。
所说也不过是重复两字,让她不准逃避只着他。
独属于小混蛋的恶趣味。
非要把她心里郁郁葱葱盘旋而上的欲望撩拨得肆意生长才算罢休。
这一场视觉盛宴冲击着感官,让她进退不得,一时之间忘了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当然,更忘了原本应对如此场景,她该是紧张的。
好似身不由己,明明她只要动动腿就能离开洗漱台,不与他拘于这闭塞空间,但却从始至终未退出去过。
他说睁眼他,她就。
面红耳赤着也继续。
水声骤停,谢行揉着湿发从里边出来,余光睨她一眼,嘴角提着像是在笑。
就这么大咧咧地在她面前,慢条斯理地擦干水珠,而后一步步过来。
浴巾松松垮垮围在腰间,恨不能用手指随意一拨就掉落在地。
似乎是对她从脖颈到脸一并烧红的样子格外满意,少年坏心眼地笑“姐姐热吗,衣服都湿了。”
裴芷嘴硬“水汽重。”
不知怎么,话从她嗓子眼出来,有种故意端着姿态的骄矜。
她抿住唇,不再说话。
但她的少年并不打算放过她,自顾自欺身过来,与她贴着脸姿态狎昵。
他也学她不开口,提起手指隔着衣衫拨了她一下,放肆的一举一动像极了轻佻的二世祖。
裴芷抿唇的动作更用力了,连带着并紧腿。
好歹年长几岁,总不能在这时露了怯。
她以后还怎么摆姐姐的谱。
但她还是估错了对方没脸没皮的疯劲儿。
一阵小风卷过,浴巾落地,他就着如此姿势把她抱起,按在怀里往上轻轻一掂。
该碰到的,不该碰到的,全撞一起了。
脚步声急速却稳健,一转眼滚落外间床榻。
他掐红梅似的小动作频频,边捻着边吻她“完可是要收费的。”
一夜落樱飞舞。
裴芷睡得沉,醒来总有一段自我过滤起床气的时候。
她眯着眼睛翻了个身,触到个带着热意的什么东西,慢悠悠睁开眼。
见谢行阖着眼皮,睡颜放松,不知不觉被影响一些。
起床气降下去半点儿,一秒后急速回升。
没睡醒时人总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生气的点,连凭什么边上那人睡得比自己还香都成了错。
她用力蹬了他一脚,见他眉头轻蹙着转醒,气一下子全消了。
就像刚才踹他的不是自己一样,裴芷若无其事翻身,露出一段肌理柔和的脊背。
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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