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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江篱被叶白宣噎得难以反驳。
他向来便是个能言之人,江篱口拙,与他斗嘴,必败无疑。
只是今日听他一说,倒也有几分道理。
可心中的念想已存了十年,又岂是凭他那三言两语,便说消就消?
两人就此失语,屋内顿时静了下来。
江篱只觉气闷,便去开窗。
手刚碰上窗棱,便听门外有轻微的响动。
不像是耳语,倒像是有什么重物突然倒了下来,跌落在地板上。
叶白宣比她快了一步,闪至门后,贴着门板听了许久,终于不闻任何声响。
以他的内力,若是有人在门外,即便摒住呼吸,心脉跳动之声也是难以遮掩的。
确定门外无人,叶白宣拉开房门,踏了出去。
江篱也一同出了门,但见房外,横七坚八躺着几具尸体,手中皆握有兵器。
看他们那扮相,便知必定又是哪门哪派的弟子,为了江篱与叶白宣而来。
“想不到,这世上,竟也会有人处心机率想取你的性命。”
叶白宣转身推开自己的房门,跨脚进门,又转头对江篱道,“收拾一下,上路吧,此处只怕不便再留。”
“人都死了,你却要走?”
江篱一面查看着那些尸体的死因,一面回道。
“人死在你的屋门口,你却还想在那里睡上一夜?”
江篱抽出丝巾,擦去手上的血迹,却不答叶白宣的问话,只是道:“是三生门的功夫。”
“飞凌掌?”
江篱摇头:“不,只是一般的功夫。”
闲话不多说,两人星夜上路,走走停停,却未曾再找落脚点。
这一跑,直至日头渐起,两人才在一处浅滩边停下。
清晨雾气正浓,滩对岸的松叶林内白烟升起,衬着后方墨绿的群山,倒也颇有几分仙境的意味。
江篱跳下马,捧起滩中的水,喝了几口,又洗了手脸,只觉空气清净,心中烦闷扫去不少。
叶白宣却依旧留在马上,见江篱甩着手站起,也不待她说什么,一夹马肚,便朝浅滩冲去,溅起无数水花。
江篱心里暗道,此人果真还是如此率性,做事不管不顾,心中虽有气,却也不说,上了马,也随着叶白宣冲过浅滩,到得对岸,直朝东面而去。
此处离三生门尚有一段距离,江篱心中只觉不安,虽已赶了一夜的路程,却未有歇息的打算,也不愿走那宽敞平坦的官道,一头便扎进了林中小道,择近路而走。
叶白宣只觉身下之马已精疲力尽,难以支撑,若再强行赶路,只怕稍倾便要倒地身亡,只得叫住江篱道:“歇息一会儿。”
“为什么?”
江篱勒住马,不满道。
叶白宣指指跨下坐骑,跳下马来,轻拍其背,让其自由走动,这才道:“这马比不得夜雪,赶了这一夜的路,早已没了力气。
你连口草都不让它吃,未免太不像话。”
江篱被他数落地有些脸红,再看夜雪,也不如平日般有神采,毛发凌乱,满身污泥,只得略带歉意道:“去吧。”
夜雪甩甩马尾,慢悠悠地随着叶白宣那匹黑马而去。
江篱不愿与叶白宣过于靠近,只得在那松叶林中独自漫步,心里却还在想着多日前发生的不寻常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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