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很想假装没看见他,但根本做不到,因为时暮冬就站在他的身后,一举一动都反映在面前的镜子里,每次抬头就会跟他的目光对上。
桑落无奈停下来,直白建议道:“要不然你先出去等?里面有些吵。”
时暮冬这回没再拒绝,点点头说:“正好有些渴了,我出去喝口水。”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桑落如释重负,但没过多久时暮冬就又回来了。
两人对着镜子大眼瞪小眼对视半晌,桑落不确定出声:“你要用卫生间吗?”
时暮冬摇头:“我不用。”
桑落面上没什么情绪,心里却在无语腹诽——不用为什么又转回来了!
这里又不是旅游景点!
时暮冬倒是十分淡定,再次恢复了刚才那个抱臂靠门的姿势看桑落吹头发。
桑落吹干头发只用了五分钟,但这五分钟却漫长得像是五年,尤其是这五分钟里背后还有个人在一眨不眨地盯着你看。
以至于等桑落放下吹风筒后背都热出了一层薄汗。
桑落将吹风筒放回柜子里,转身对站在门口的时暮冬说:“我好了,现在出门吗?”
“可以。”
时暮冬说着突然伸手轻轻抚弄了一下桑落额前有些凌乱的刘海,弄完又飞快收回了手。
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似乎在眨眼间就完成了,快到桑落来不及做出反应。
反应过来时,时暮冬已经恢复如常,淡定自若地仿佛刚才一切都是他的错觉一般。
然而鼻尖似乎还能嗅到淡淡的酒味——那是时暮冬抬手时,从他指尖传递过来的白葡萄酒的气味。
桑落轻嗅了一下,有些发愣。
他对酒的气味十分敏锐,只要别人喝过酒在身上留下了气味,无论多淡他都能闻出来。
但他可以肯定,就在几分钟之前,时暮冬身上还是没有酒味的,似乎是在他去而复返之后身上突然就多了股酒味,虽然酒味很淡,似乎只喝了几口,但对于桑落来说这股味道还是异常明显。
也就是说,时暮冬中途离开说口渴去喝水其实是去喝酒了?虽然酒也能解渴,这个选择看似并没有毛病,但桑落还是觉得奇怪。
桑落对时暮冬了解不多,但之前听哥哥提起过,时暮冬并不是个酗酒的人,或许是平时应酬的需要在酒桌上喝了太多的酒,私底下的他几乎很少喝酒。
时暮冬私底下会喝酒无外乎两种情况——心情很好,好到想喝酒庆祝或者心情很差,差到需要用浇愁。
那么时暮冬今天喝酒是属于哪一种情况呢?桑落盯着时暮冬的脸仔细打量,试图从他的表情中能得到一点信息,但时暮冬也不知道是过了那个情绪点了还是隐藏得太好,观察了半天也得到一丁点有用的信息。
以往两人单独出门向来是时暮冬开车,但今天他喝了酒自然是开不了了,但又不想让桑落知道他喝酒了,因此找了个借口。
“我今天有些累,你来开车,可以吗?”
桑落看破不说破,配合地答应了下来:“好啊,我早就想试试莱斯莱斯的手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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