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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渐渐降临,海浪被狂风裹挟着,拼命向海岸边涌来。
海水拍打礁石的声音就像是惊雷在耳边炸开,飓风的轰隆声犹如野兽的嘶吼,由远及近一声声地冲进阮筝的耳朵里。
她整个人缩在丛林边的一个小山洞里,冷得直打颤儿。
从中午被小侯骗来这里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五个小时了。
从最初的艳阳高照到后来的夕阳西下,再在现在的狂风大作,短短几个小时里,阮筝经历了几种天气变化,就像她一路的心情写照一般,慢慢的越来越灰暗。
初踏上这个岛的时候,她以为是徐天颂找她过来,想要谈求婚的事情。
但小侯走后没多久,她就发现事情不大对了。
她独自一人在岛上走了很久,沿着海滩一遍又一遍地来回,一声高过一声地喊着徐天颂的名字,却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
大约这样来回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后,阮筝终于意识到了一点,这个岛上除了她根本没有其他人,她被人骗来了一个荒岛,而在这里除了无边的恐惧和孤单外,什么也没有。
明白这一点后阮筝的心开始慌起来了。
一个没有食物没有淡水甚至来遮蔽物都没有的小岛,困在这上面会有什么下场,阮筝心里很清楚。
这就像温水煮青蛙,不会一下子将你杀死,而是让你慢慢地被折磨至死。
不管她最后是被饿死还是渴死,死状一定非常凄惨。
临死前她或许还会绝望地伤害到自己,最后变成一具风干的尸体,直至成为一堆骇人的白骨。
一想到这里,阮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里的恐惧蔓延到无边无际,简直要将她从精神上直接击溃。
她曾设想过无数种死法,像是被徐天颂一枪打死,或是像父母那样从楼上摔下去跌死,甚至她还幻想过自己是弟弟阮笙,被熊熊大火包围着,饱受烈火侵袭的痛苦而死。
可无论她想的哪一种死法,都不如如今这样的更令她感到绝望与无助。
那些死法再血腥再恐怖,也不过是一刹那的事情。
和她现在饱受的煎熬完全不一样。
她就像一个已经被宣判了死刑的犯人,只等着执行官来找她。
那种知道自己即将死亡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哪怕再强大的人都无法承受。
阮筝被这种失落的情绪折磨了整整一个小时,在经历了最初的慌乱与低落之后,她身体里求生的本能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像每一个渴望生存的人一样,她又进入到了下一个阶段。
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地去死,即使情况再对她不利,她也希望能寻找到一条出路,至少要搏上一搏。
她知道今天徐天颂会回来,如果他回来一定会找自己。
如果他够聪明的话应该能找到她房里收拾好的行李。
那些行李表明了她即将离开,但绝对还没有离开。
一个人不会不带行李就走,特别是在已经收拾好的情况下。
如果他更聪明一些,他应该能猜到自己此刻正遇上了大麻烦。
只要他对她还存有一点感情,就一定不会扔下她不管。
三天前他刚向自己求过婚,相信他的感情一定不会这么容易消散。
一想到徐天颂很有可能会来找自己,阮筝的心里顿时升起了生的希望。
她开始平复情绪,努力想在岛上寻找一些食物和水。
虽然这里四面临海,但丛林里可能会有一小片淡水。
灌木丛和树林里也许能找到浆果。
她需要尽可能地补充能量,好让自己撑得时间长一些。
只要徐天颂有找她的心,他就一定可以找到她。
差别只在于时间的快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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