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孩子,无论多少努力也插不进他们的氛围里。
后来去了国外,阮筝也喜欢一个人住。
她当时申请到了不错的奖学金,足以支持她在美国租个一居室。
她每天下课或是打工回来后,总是一个人做饭吃饭睡觉。
做事情的时候她喜欢把电视开着,这样可以有点声音,至少让她觉得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不是真的被扔到了一个荒岛上。
进了徐家之后这种感觉渐渐少了,徐天颂不忙的时候会回来吃饭,即便两人面对面坐着什么话也不说,阮筝也能感觉到充实和小小的愉快,就像这个世界终于有人可以证明她的存在一样。
可这种日子短暂得可怜,因为顾知桐的出现,打破了她和徐天颂之间长久以来的平衡,她又重新回到了孤独单一的世界里。
徐天颂做得还真绝。
自从那天之后他没在家里吃过一顿饭,或许他真的应酬颇多忙得分身乏术,但至少可以在家里露个脸。
但事实上阮筝从那天起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他偶尔会回来拿点东西,但两人却从未撞见过。
大部分时候他都在外面,甚至好些天夜不归宿。
阮筝心想他一定是去徐启琛嘴里说的那个“凌姨”
家里了,男人有需求很正常,他发起情来连自己都吻过,去一个长期保持性关系的女性朋友那里真是再平常不过了。
阮筝抬头看了看墙角立着的仿古大钟,时针已经过五点了。
今天不出意外的话,她肯定又是一个人了。
可是今天毕竟有些不同,是除夕,是中国人一年的最后一天。
明天就是新的一天了,在这一天绝大部分人都会和家人一起吃团圆饭,无论好坏总要聚上一聚,只有这样才能填补心里对亲情的渴望。
在这一天落单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平时小小的孤单寂寞会在这个万家团聚的时刻被放大百倍千倍。
阮筝一下子想起了很多人,想起惨死的父母,想起被烧死的弟弟,也想起远在美国正跟男朋友快活似神仙的徐启琛,还有那天因为被撞见而有些尴尬匆匆告别的顾知桐。
他白天的时候有打过电话来,问阮筝新年怎么过。
阮筝笑着说要跟家人吃饭,和他互道新年快乐后便挂了电话。
然后她就忍不住苦笑起来。
她哪里来的家人,她早就无亲无故,是个世界上最最可怜的孤儿了。
她还想到了最近放假回家的佣人们。
因为是除夕,阮筝特别做主将家里的佣人全放回家了,有些家在香港的她甚至提早两天就让他们买机票回去了。
现在这个家,除了她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活物了,连大口呼吸一下都能听到重重的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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