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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间幸福的碎片,像空气一样被忽视的东西。
时光在那里凝滞不动,又在之后飞速流逝,无法遮挽。
他曾经依靠回忆这些让自己活下去,又在成长时唾弃软弱的自己。
他相信自己的念力发动时,对方的笑容,那嚣张自得的笑容一定永恒的凝固在那一刻了
——多美的表情,真可惜看不到。
他可以破坏敌人的内脏,只要有足够的身体接触,在对方身上附着自己的念就可以,那仿佛病毒一样,迅速在对方身体里蔓延。
他甚至不知道想杀自己的人是谁,为了什么理由,流星街人攻击人本来就不需要先老老实实自报家门,一二三四五的列出要杀你的理由。
他究竟还能坚持多久,如此的疲惫,疲惫和脖子上血让他难以集中精神——他大概是死的最逊的一只蜘蛛了。
蓦然的死亡恐怖,像潮水一样——他的家在海滨有一个度假小屋,他还记得汹涌的浪花拍打礁石的样子,有些东西是所有人都无法抗衡的,比如潮水,比如死亡。
有另一些东西涌入脑海,如此模糊,如此难以分辨。
泪水,只能化作深红的血滴流出。
他凛然的一笑,离温柔已经太过遥远。
背部,是专供自己不幸的时候仰视的别人的身体部位。
也许现在应该庆幸自己看不见那一张可能相当丑陋的脸?
在这样的雨中,第一个遇到的,是伊尔密,这位大少爷明显对他身上的钞票更有兴趣。
火星薄荷糖的味道,淡淡的甜香,让亚修马上认出了他。
亚修真想主动出击,就像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如果死前能干掉一个揍敌客……
“抱歉,我以为你死了。”
伊尔密的声线相当好,如果忽略他平平的语调。
雨水寒冷刺骨,亚修冷笑,毫无感情的接待员语调——这位少爷,几岁开始杀人呢?
“如果你死了,自然不需要那些身外之物。”
伊尔密为自己的搜身行为做着解释。
“我还活着。”
“我道过歉了。”
他默默盯着这个濒死的男子好一会儿,转身离去。
伊尔密并不喜欢流星街,尽管这是他母亲的故乡,他本来应该躺在他简单但是舒适的房间里,胳膊上压着鸭绒枕头,准备第二天的工作——为了揍敌客以及自己的存折而努力奋斗,然而现在他不得不考虑住在哪里这个让他备受折磨的问题。
风夹杂着雨呼啸着吹过,他的头发在风中上下翻飞,他的眼睛看上去很空洞,风吹过沙粒和塑料管以及叫不出名字的垃圾,将这些积年的废物弄得沙沙作响。
他遇到个仿佛落难精灵的男子,自然他不指望从他那里夺得房子,但是这家伙居然没死透,而且身上一戒尼也没有!
青色,最混沌不明的颜色。
这个男人有一双青色的眼睛,似乎什么也看不到又什么都能看清的眼睛。
似乎杀了他很容易,但是会惹麻烦呢。
仿佛荆棘刺痛喉咙,他初次打开精孔也有类似的感觉,这个人还能活很久,他杀手的直觉是这么说的——这男人很强,比看起来危险,粗重的呼吸不能说明什么问题,鲜血淋漓的脖颈也说明不了什么。
伊尔密离开了:今晚睡哪里,这还是个问题。
在雨中,第二个出现的人是雷弗-布朗。
“看起来挺惨的嘛。”
雷弗的声音,仿佛能夺走所有感觉的麻醉药,前一秒的静谧祥和,后一秒的激烈搏杀,奇怪的是,亚修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两个人——
雷弗俯身靠近亚修,悄声说,“你比以前还要惨。”
亚修朝雷弗绽开一张笑脸,雷弗也对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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