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正满头黑线呢,医生和护士都来了,那一通忙乱。
等到爸妈来看我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已经昏迷了整整六天了。
一天前醒来了一会儿,又是昏睡。
上次在晓旭家的运气没有了,这一次,开了颅。
老妈唠唠叨叨说个不停,老爸板著张脸不吭声。
我浑身没力,也不想说话。
又过了两天,吴维来了,说小语听说我受伤的事情後,身体就不舒服,他也就没让小语来看我。
我很累,懒得去拍他的马屁,知道吴达钧没有危险,心安了些,就让他回去照顾小语。
吴维起身准备走的时候,突然回过头笑著说:“如果不是小语还在读书,我都想让你们结婚算了。
小语跟你在一起,我放心。”
醒来後,我头一次露出了笑脸:“那,准岳父大人,您就开始给小语准备嫁妆吧。”
吴维哈哈地笑了:“没问题,那,你的聘礼呢?”
我做了苦脸:“我啊,一穷二白,准备以後就入赘,做个吃软饭的。”
吴维笑不可抑,指指我,走了。
我保持著笑容,躺在床上,想到小语,心定了下来。
等我真正康复,已经快开学了。
出了医院,在家里呆了几天,陪老爸老妈聊天,跟著老妈学做饭,学做家务。
老妈心疼我,说她以後去给我当老妈子。
我笑著说:“那,老爸谁侍候?”
老爸撇撇嘴,说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打拼的时候,不也活下来了?
我突然沈了脸,笑不起来,推说休息,进了自己的屋。
我原来一直没有原谅老爸,一直没有原谅老妈,一直没有原谅自己。
那时候接近死亡时所看到的我的过往,原来对我的影响仍然那麽根深蒂固。
我不相信别人,也不相信自己。
我爱著父母,可并不相信父母就能够为我遮风挡雨;我爱著弟弟,却使他丢掉性命。
当外婆在医院里病重要死的时候,爸爸一个人在上海打工,根本不知道这事。
妈妈把我托付给舅妈照料,舅妈又把我托给三姨,结果有一天,众多的亲戚居然没有一个照料我,而我,却在照料才一岁的弟弟。
已经记不太清我是怎麽跑到山里去的了。
只记得弟弟的哭声越来越小,我越来越跑不动。
外婆死的第二天,人们在山上找到了昏迷的我,以及我背上已经死去的弟弟。
我坐在屋子里抽烟。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