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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3页）

“你醒了。”

斯利亚的视线对上他。

他们在一个小小的冰窟里，苍湿漉漉地躺着，同样湿漉漉的斯利亚手里圈着一团光，覆盖在苍的胸前。

苍的胸口被开了几条大缝，狰狞地开着，断裂的肋骨交错穿刺，有一根刺进了肺。

苍每次呼吸都觉得漏了气，再怎么努力也吸取不到氧气。

柔和的光圈成了昏暗冰窟的唯一照明。

苍的伤口结满了冰，皮肉的裂口冰冻着衣服的裂口。

虽然出的血不多，在治愈魔法下却一直没有愈合的趋势。

苍的唇动了动，斯利亚把准备好的词句翻出来。

他连回答用到的所有字眼，所有词汇，所有的语序排列，所有搭配的语气和表情统统都考虑好了。

待苍一发问，他就会淡定又不失优雅地一个词一个词把翻涌了一遍又一遍的答案嵌合进去。

“给我拿根烟。”

苍面无表情。

“……呃？”

斯利亚的思路有点跟不上，“那是什么东西？”

“次元口袋，挂在腰带上，烟，和打火机。”

苍仰躺着起不来，只好抬起手，比划了一下形状。

苍的身体很疼，而意识却很清醒。

在精神力方面，魔族的力量压倒人类的。

这种怪异的体质让他有着人类般脆弱的身躯，却继承了强大的魔力。

“还有，把魔法撤了，没用的。”

苍很冷静。

斯利亚其实心里明白，龙族里黑龙最毒，造成的伤害无法靠外界的治疗恢复，必须靠自身体内的能量去填补，但他还是徒劳地在苍昏迷的时候释放着神力妄想能治愈好，仿佛这样做就能印证自己曾经优越的神族身份。

斯利亚听话地撤去了魔法，浓厚的黑暗开始填满空间。

“来点光。”

苍说。

“你真烦。”

手里亮起一团光晕，轻飘飘地到空中固定了位置，柔和的光线像隔着树叶落下的阳光，暖暖地亮着。

“不错的灯泡。”

苍笑笑。

斯利亚撇撇嘴，从苍的腰带上解下灰扑扑的小口袋，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很轻，没什么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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