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愁指着箭矢,结结巴巴地道,“你不疼、你不疼啊?”
薛玉霄看了一眼,她迟钝地眨了下眼,说:“疼。”
李清愁道:“那你……”
她好像现在才反应过来似得,身形微晃,大脑头晕目眩。
要不是乌骓太稳、以及李清愁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身形,这位敌军闻之惊惧、避若鬼神的薛小将军就要当场掉下去了。
“嘶。”
薛玉霄抽了一口冷气,“别说了,你提醒完我觉得要痛死了。
让我忘掉、忘掉啊。”
李清愁:“……脑子和身体各干各的,互不耽误,是吗?”
薛玉霄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她看了看四周,见大军已胜,正在进城更换旗帜,顿时更撑不住了,连忙道:“帮我叫医生……叫军医,我好像有点失血过多了,救救,快救一下。”
李清愁嘴角一抽,道:“没流那么多血。”
说罢带了几个人,护送薛玉霄到营帐中诊治。
城内环境虽然好,但还没有收拾。
营帐中早已有数名军医等候,都是女医。
薛玉霄卸除甲胄,让军医帮忙覆上麻药,药物研成粉末,以烧酒调和,覆盖在伤口局部。
这是华佗研制的麻药外敷方,能使人“切割不痛”
。
肩上的断矢被取下后,薛玉霄的外伤敷了药,被包扎起来,感觉整个左臂还是麻木的,不太能动。
徐州大捷,外面到处都是庆贺之声,各部统领、长官,正在为兵卒记载军功,好论功行赏。
还有一部分后勤军负责清扫战场、焚烧尸体,到处都忙忙碌碌。
李清愁却没有到主将面前争抢战功,而是垂手随意地点了个火盆,待医师走后,跟受了伤开始装死的薛玉霄相对而坐,她问了韦青燕具体情况,忍不住道:“你这气性还挺大,脾气不输芙蓉娘啊。
受了伤第一反应是纵马狂奔过去追,我要是对面,都要被你吓死了。”
薛玉霄肩上有伤,不能披衣,密密的绷带露在外面,坐在临时搭得木床上,临近火盆。
她道:“能在那个地方射穿我的盔甲,此人的射术神乎其技,不输你……也许还胜你一成。
我必要追上去看看。
若能收服,后面的许多事都将畅行无阻。”
李清愁无奈叹道:“爱才之心至此,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当皇帝呢。”
薛玉霄举起茶杯,喝水的动作微微一顿,她面色如常地吹了吹上面的热气,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啊。”
在原著的走向当中,李清愁因为受到薛家的敌对,所以处处碰壁,被许多士族为难,郁郁不得志。
她经历了许多坎坷才进入军府,而且出征徐州时也并没有封伯……正是因为这长期的打压和周旋,以及徐州战后皇帝对她的功勋的忌惮,李清愁才逐渐被逼反。
李清愁道:“什么?当皇帝?”
眼下只有两人,她全当玩笑听,随意开口,“只要能收复故土、还于旧都,不耽误大事,咱们那个皇帝也可以容忍的。”
薛玉霄沉吟片刻,道:“下一步肯定是乘胜追击,最好一举夺回赵郡旧地、取回高平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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