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宁:“此事弟子不会说一句,全凭师父处理。”
白子监疑道:“修宁,你无需在师父面前也如此避忌。
为师知道你对修亭并非真的怨恨,你若是不在意他,昨夜又怎会情绪波动的那么厉害。”
白修宁弯起唇角,笑意却显得很无力:“师父知道我与兄长的心结,虽然我不愿接受真相,但事实摆在眼前,兄长做错事了就要承担后果。”
白子监停顿了片刻,见他确实态度坚定,便道:“其实为师怀疑修亭背后还有人。”
白修宁一惊:“师父是指师叔?”
白子监无奈笑道:“为师一提他背后还有人,你便马上想到了子燊,想来你对这个师叔也是有怀疑的。”
白修宁只得道:“其实弟子怎么都想不通兄长为何要这么做。
以兄长如今在白氏的地位,根本没必要做这种可能自毁前程的事。”
白子监:“那你有没想过,修亭可能是被迫,也可能是自愿的?当年他对你坐上辅君之位从头到尾都是反对的。”
白修宁:“咒丹并非俗物,若真的被大范围使用,必然会给当今的清平带来动荡。
后果如此严重,他断不会为了拉我下来而去害那么多人。”
白子监知道他心中还是不想把白修亭想的十恶不赦,于是道:“若子燊是修亭背后的人,那他们的目的应该不止是你了,可能连为师都一并被算在内。”
白修宁:“师父的意思是他们真正的目的可能是宗主之位?”
白子监:“你想,若咒丹引起了动荡,最终有人指出是你研制的,那么不光是你,身为你师父的我也无颜再立足于白氏。
那么真正受惠就只有子燊和修亭了。
只是目前整件事还不明朗,但他们既然发觉到你在查了,定不会轻易再出手,为师需要一个契机来引诱他们。”
白修宁:“师父有主意了?”
白子监按住他的肩,严肃道:“修宁,为师的办法虽然险,但事成之后可以揪出幕后之人,更可以让你与昊渊的感情从此光明正大,你可愿帮忙?”
第二十二章
白子监那日与白修宁谈了许久,数日后,一则消息就忽然在白氏的弟子门生之间传开了。
没人知道这流言是谁传出来的,开始大家都觉得荒谬不可信,但后来守山的弟子们发现真的有鬼气不止一次在祁连山中出现,这才将流言推到了明面上。
白修宁这几日都在沧澜殿内,他似乎对那则流言一点兴趣都没有,纵然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那般淡定。
每日不是处理公事,就是指导三位弟子的课业,其余时间照旧都待在药室中。
只是他能无视,有人却不能了。
白谪这边厢刚在早课上与人打了架,领了罚,那边就冲到沧澜殿去找白修宁了。
他作为白修宁的小徒弟,虽然大部分人都让着他,却还是有人会找茬的。
就比如一向不满意白修宁的白子燊。
此人贵为南岳白氏资历最高的长老,又是宗主白子监的师弟,自然把比他辈分小又不如白修亭听话的白修宁当眼中钉了。
他那一脉的人也是顺着他的心意,平时有事没事都会挑剔一下辅君,这次的流言闹得这么大,更是不遗余力的四处挑拨点火。
白谪一贯看不顺眼这群人,但他谨遵白修宁的叮嘱,不主动闹事,也不理会这些人的挑衅。
只是这回的流言他实在忍不下去了,才在早课上对着那群公然诋毁辅君的混蛋们动了手。
虽然负责早课的夫子已经罚过他们了,但白谪知道这样下去事情只会越来越失控。
白修宁正坐在桌前洗笔,清澈的溪水被墨汁搅浑了,就像窗外风云涌动的天空。
白谪连礼数也不顾了,推开门就冲了进来,他也没生气,继续盯着白瓷笔洗中的水搅着。
白谪刚挨完二十戒尺,两个掌心都痛的厉害,却不如心更痛。
眼见师父依旧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他就憋不住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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