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之清雅柔和的声音传来,夏临渊都快发飙了。
难道帝王太过随和的结果就是谁都不把命令放在眼里?
“楚华侍君,朕说过不经允许不得进入内殿,这条命令难道是形同虚设了么?!”
夏临渊一甩袖子转过身,望着顾衍之怒道。
“衍之知罪。”
顾衍之苍白了脸,嘴唇咬的发白,连下跪的动作都做得楚楚可怜。
然而,他请罪后却倔强地抬起头,眼里波光点点地看着夏临渊,“陛下,衍之擅闯内殿已是大罪,那么这位公子的行为便是无错了?擅闯皇宫闯入内殿,直呼陛下名讳,毫无上下尊卑地和陛下呼喊争辩,携带武器和陛下近身,陛下,这又该当何罪?”
顾衍之看起来就快哭了,可怜得和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样,“陛下英明神武,断不该袒护循私。
况且臣为陛下枕边之人,就是偏袒,也该——”
顾衍之声音颤得说不下去,只双手平摊在地,无比谦卑地行了个跪拜大礼。
夏临渊一口气被郁闷得梗在心头上不去下不来,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
哦SHIT!
这该死的演技派!
!
“夏临渊,你喜欢的就是这种一脸狐媚样的男人?!”
被一句枕边之人刺激到的钟情气得口不择言,夏临渊皱眉,不悦地低声斥道,“钟情,衍之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还不退下,真想让我治罪不成?!”
“治罪?!
你还要给我治罪?!”
钟情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句话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凶狠的小兽一下就爆发了。
“夏临渊,你他妈有种就治我死罪,让我下去陪我父亲才好!
!
!”
仿佛撕心裂肺一样的嘶吼,眼泪从大睁的两眼中流出,钟情委屈地咬着嘴唇无声流泪。
夏临渊看着他这副样子,本应是毫无感觉,可此刻心脏处却不受控制地泛起一阵疼痛,以光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原主已经死了,但他对钟情的爱却仍有残留,或者说,对钟情好,护着钟情已经成了身体的本能,夏临渊用力闭了闭眼,不知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把眼泪又憋回去。
他在心疼,大夏皇帝在心疼钟情,这个他不忍心伤害分毫,捧在手心呵护着的小王子,如今却被顾衍之和夏临渊这样为难,弄得一身狼狈。
夏临渊喘了口气,捂着胸口难受地弯下腰,心中的酸涩疼痛满得快要逸出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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