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将军,哈日怒牢头,死在了他的房间里!”
宋奕扭头,死死盯着那个报告的小卒:“哈日怒是谁?”
布尔通冷笑道:“哈日怒就是那个假传我的命令,把你带出去的人。
宋奕,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宋奕苦笑着闭上眼睛:“我无话可说。”
布尔通捏着鞭子,骂道:“你这个狗东西,亏可汗对你那么好,那么用心待你,在我看来,你根本就配不上他的喜欢!”
鞭子是特制的,带着细小的一排倒钩,破空而落,轻易地打破了宋奕身上的袍子,扎进皮肉里,再抬起时便血淋淋的带出一片血肉,十分尖利。
第三鞭正当要落下时,忽然有个人影,电光火石间用手紧紧拽住了那鞭子——那正是匆匆赶来的耶律凌!
“布尔通!
你给我跪下!”
耶律凌松开手,掌心一片血肉模糊,血流不断顺着他垂落的手滴在地上,“我只是去了一趟大宛国,你便这样无法无天,要不要这个可汗给你做!”
他的语气十分凌厉,带着无形的威压,令人觉得周遭空气都冷了不少。
布尔通沉默跪下,双手捏紧成拳。
“可汗,我,我没事,”
宋奕额上尽是冷汗,他强撑着道,“这件事实在是蹊跷……”
“来人,把可敦放下来!”
“可汗……”
耶律凌转身,眸色里是坚定的温柔,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道:“阿奕,他们不信你,我信你。”
宋奕喉头一梗,眼眶突然热了起来。
此时此刻此地,千言万语都抵不过一句——
我信你。
第十五章
“疼吗?”
耶律凌简单处理了一下手掌,便接过了柯雅达的活计,亲自为他身上被鞭子打伤的地方清理上药。
他是战场上一路摸爬滚打过来的人,因此处理伤口的手法十分娴熟,但是看着宋奕身上的血,耶律凌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见过比这更加惨烈的伤,比这更浓重的血色,可是还是会心惊肉跳。
“不疼,”
宋奕扯着毫无血色的嘴唇笑了笑,“待会儿我想去瞧瞧哈日怒的尸体。”
耶律凌为他包扎的手一顿,似乎在措辞,过了很久才道:“你……你不要怪布尔通,他这个人性子就是太急躁,听不进去别人的话,今日我带着赤桑去大宛国边境探查情报,我和赤桑一走,呼和沁确实便没有能劝住他的人,让你受伤,说到底也有我的责任,是我大意了,竟然忘记今天你回来……”
“阿凌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宋奕视线忽然柔柔地垂下去,落在耶律凌那只手上,“我没有真怪罪他的意思,倒是你,手掌不要留疤了……”
宋奕心里头明白,如果他真和布尔通闹起了不愉快,最为难的其实还是耶律凌。
布尔通和赤桑,是耶律凌手下的得力干将,对于耶律凌来说,多少年一起出生入死的部下,其实是胜似家人的存在,在耶律凌心底必定是十分信赖他们的。
若他真的要怪罪布尔通,耶律凌倒也不会不顺他的意思,只是心里头也不会多么舒坦。
包扎过后,宋奕独自去看了哈日怒的尸体。
哈日怒脸色发青,嘴唇却是淡紫色,这是中毒的特征。
宋奕捏开他的嘴,果然在后牙槽中发现了些淡青色的液体,宋奕想起他与自己说话时面色苍白的模样,突然想通了,应该是在那时,这个男人就没有想要活下来的打算,咬破了牙中的毒药,无论事情成败,都绝不泄露一丝有关其主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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