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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真正的耳鬓厮磨。
中午吃过饭,一行人再次驱车去了马头镇。
迟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着,江天晓记得初见面是迟洋还算是正常体型,而这些天过去,他的眼眶已经瘦得微微凸起,他垂着肩站在苍莽的黄土地上时,简直像一支摇摇欲坠的麦秆。
“迟洋,”
江天晓替他难受,却又无从安慰,喉结滚了半天,只能问:“新的那封邮件,具体是怎么写的?”
迟洋低着头,嗓子像被塞了把西北的风沙,十分干哑:“小恪说,她到了胜胡沟,她说……这次真的,再见了。”
“……胜胡沟,”
江天晓问:“离马头镇远吗?”
“镇上有客车到胜胡沟,得开大半天,”
杨记接话:“还是有些距离的。”
江天晓点开手机上的地图APP,他们从兰州顺着黄河往东北方向走,到了马头镇,从马头镇去往胜胡沟,则是往西南方向走。
胜胡沟比马头镇离兰州更近,这么说来,周恪是绕了个不完整的圈——那他为什么要兜这么个圈子呢?
到了马头镇,进村,超市的门是关着的。
“走吧,”
于朗说:“直接去那个老屋。”
这会儿正是刚吃过午饭的时间,他们打一户户村民房前走过,却也不怎么见到人。
“现在的农村,哎,”
何盛踢开路上的小石子:“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人少得很。”
“可不是,”
杨记也叹气:“大多是剩些老人在家等死。”
的确,这村庄里看不出什么临近春节的氛围,房子又破又旧,只让人觉得萧索。
很快到了老屋前。
昨晚发生的事情太过惊悚,导致江天晓现在一见这破房子就头皮发麻,下意识地顿了顿脚步。
于朗扭头冲江天晓微微一笑:“来吧,跟着我,放心。”
江天晓连忙跟上去,差点想去牵于朗的手,猛地想起还有人不知情的人在,硬生生忍住了。
迟洋也走上前来:“我也进去看看……可以吗?我想看看小恪去过的地方。”
于朗点头:“现在安全了,可以的。”
三人推开陈旧的铁门,进屋。
屋里还残留着昨晚江天晓唤起岩木阵,飞进的小石子。
和昨晚看见的一样,放了桌子和床的卧室,厨房,光秃秃的后院。
很快就转完一圈。
只是一间普通的,无人居住的,老房子。
“小恪……为什么来这儿,”
迟洋喃喃自语:“为什么?”
于朗背着手不说话,在不大的院子里慢慢踱步。
他走着走着,忽然停下脚步:“江天晓,去把罗盘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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