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东岳口中的“老大”
自然是大老板蔡承蒙,乔征单侧嘴角一扬,原本的笑容失了平衡,隐约透出一丝嘲讽:“我跟老大无冤无仇,他还是我的伯乐呢。
艺人跳槽是常事,我收的都是不受天鸣重视的人,树挪死人挪活,总比闲置着发霉强,谁让天鸣家大业大有这么多墙脚可挖。”
“小乔,”
孔东岳眯起眼睛,“老大对天鸣早就放手不管了,主事的人是我,你捅公司的刀子,就是捅我的刀子。”
“我不敢。”
乔征喝了口酒,放下酒杯,“这不,正想找机会跟东哥聊聊卉姐跳槽的事。
卉姐年纪不小了,想离开天鸣来我工作室休整养老,再过一两个周就会提交辞呈,东哥心里有个准备,天鸣也早点做好公关。”
孔东岳眼神骤变,乔征则若无其事地起身离场。
不出五分钟,乔征和孔东岳先后离场的消息就传到了秦浩耳朵里。
秦浩对前来汇报的美女助理耳语几句,看她摇曳生姿地走开,把注意力拉回到眼前的陈墨亭身上。
他之前心不在焉,说的话也全无营养,陈墨亭原本就没把自己当成宴会主角,秦浩愿意屈尊陪聊已经是意料之外,权当在这个全副装逼的场合给彼此一个喘息的机会,结果秦浩把心收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对潜规则怎么看?”
他音量控制得刚好,只有陈墨亭听见了。
陈墨亭脑海中瞬间闪过各种猜测,面不改色道:“走捷径要付出代价,我没那个胆量。”
秦浩本想看他失态,得到这种不痛不痒的回应十分扫兴,冷哼一声放眼环视宴会大厅:“其实你已经走在捷径上了,只不过有人替你付出了代价。”
陈墨亭听前半句还以为他要引诱自己,随之而来的后半句却莫名其妙,只能继续说万能的客套话:“我知道这次全凭秦总帮忙,什么时候秦总有空,一定要赏脸吃顿饭。”
他说话的工夫,秦浩已经在人群中找到了一身红色晚礼裙的助理,后者正提醒身边的孙敬寒看向这边。
“那是替你付出代价的人,没有他,你进不了剧组,也攀不上乔征。”
陈墨亭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与孙敬寒一起愣住。
孙敬寒移开目光,和着酒吞下口中突然泛起的烟味。
秦浩放下酒杯,从眼角看着陈墨亭:“待会儿我还要带他玩下一场,至于你,不够资格跟我玩潜规则。”
陈墨亭微微一笑:“说得是。”
逐客令已经足够明确,他也不想多待一秒,秦浩转身就走反而省事。
陈墨亭尽可能低调地穿过大厅以免卷入三五成群的话题圈,领回寄存的外套从应急楼梯下楼。
楼道内空无一人,被脚步声点亮的灯光映出陈墨亭因暴怒而扭曲的面孔。
他连下几层,依然无法平息横冲直闯的暴躁,一拳砸在墙上。
“妈的。”
陈墨亭捂住渗血的拳头,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他一向乐于观察孙敬寒为自己疲于奔命,但绝不是要他涉身潜规则,不是要他身为一个直男爬上另一个男人的床。
孙敬寒坐电梯下到停车场,叼了根烟在嘴里,想了想又折断扔掉,跟在秦浩助理身后走向他的车。
助理向司机交代几句,冲二人得体地笑笑,离开了。
即使是高端酒店,地下停车场也免不了阴暗压抑,单从视觉上都能感受到沉闷的霉味。
孙敬寒坐进车后座,松开领结和领扣,颓然盯着司机的后脑勺——秦浩的诸多情人想必都是如此避人耳目地离开,不知在司机眼里他一个男人算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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