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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不是说过到了夏天一定要去老大连路烧烤吗?”
路子明说,“回家换个衣服就去,我请你,就当怀旧。”
两人把一身刻板的西装换成T恤牛仔,肩并肩往烧烤店溜达,路子明叫声岳洋的名字,说无论如何你要记住一件事:你是好人。
他这句话说过无数遍,这一次却夹杂着叹息,像是什么深沉的感慨,岳洋摸不着头脑,只好说我知道。
烧烤店这天的生意出奇的好,不多不少正多出一个空桌,忙忙碌碌的老板看见路子明和岳洋落座,甚至没顾得上到这个很久不来的老客户面前打声招呼,远远地点了点头支派一个趿着人字拖的年轻小伙过来递菜单。
路子明把菜单推给岳洋,让服务员先拿两个杯子一瓶冰啤,顺便不着痕迹地跟王巍华交换了眼色。
“我爸妈你还没见过,”
路子明等服务员走远了,给自己和岳洋满上啤酒,“都是六十多岁的人了,我上头有个姐姐,还有个小我九岁的侄子。”
岳洋掰开一次性筷子,压着半边眉毛夹附送的小菜:“没头没尾的说这些干什么?”
“我八年前就见过你家长了,你还没见过我家的呢。”
路子明赖赖地笑,继续汇报家庭情况,“我妈还好一点,我爸和我姐都是暴脾气,一个爱扔兵器一个爱扇人耳光,所以为了保证你的生命安全,第一次摊牌我一个人回去,第二次看情况再决定是不是带你一起回去。”
他越说越离谱,岳洋的嘴角也扬得越来越高:这世界上大概没有路子明想不通的事和过不去的坎儿,他不会纠结于做还是不做,他只会考虑怎么去做。
岳洋不知道是该纠正他的冲动还是该嫉妒他的潇洒。
就算是盛夏的海边一到夜晚也暑气全无,路子明似乎被凭空而起的一阵凉风打断思路,转头迎着风眯起眼睛:“我有句话早就想说,一直没说。”
岳洋喝下一口啤酒:“别又是得癌症了。”
“当然不是。”
路子明说,“放心吧,我这种人活得久。”
他还想说什么却中途停下,岳洋顺着他的目光刚一回头肩上就搭了一只手,拇指硌在他的肩窝处用力握了握。
钟领拖了把塑料椅坐在两人之间,并不看岳洋,反而对路子明点了点头:“第二次见面了,路子明。”
岳洋皱起眉头,本能地抬手扫了扫他握过的肩膀,抬头看向路子明。
路子明对他报以微笑,毫不理会钟领的招呼。
“看来二位是在一起了。”
钟领脸上挂着笑,友好而随意地抓过岳洋左手边的酒瓶,仰在椅子里灌下几口,舔了舔嘴唇问路子明,“干过他了?”
“钟领!”
岳洋攥住他的衣领低喝,“你他妈的给我滚!”
钟领的衣服被扯得变形,领口下的几颗衣扣绷开露出大片赤裸的肩膀,脖子却还是吊在路子明的那一侧,摇摇晃晃像个断了线的木偶。
“看来是没干过。”
他歪起一侧嘴角冷笑,“也难怪啊,他从不给人白干,一次二百贵得很呢。”
岳洋猛地起身撞翻身后的椅子,连带钟领一起拎起来甩到一边。
钟领一个趔趄踉跄几步撞在另一桌上,轻蔑地笑出一声站直。
路子明对站起来的几个人做个“别管”
的手势。
“底气挺足啊,”
钟领站在原地整理好衣服,往前走了两步,“看来这么长时间没人提醒你,你已经把自己是什么人忘得差不多了。”
他看着岳洋的脸,却叫着路子明的名字,“作为你的前任,我有必要告诉你他的真面目,你有权利知道这是个什么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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